我和二蝦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各自朝對方望了望,接著又向前探過頭,想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狼眼手電的光圈鎖定在巨臉之上,因為那臉實在是十分的巨大,雖然井底距離我們這很遠,但依舊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我仔細又和它對視了一會,這才確定它隻是一副巨臉雕像。
這張臉絕不是之前見過的蛇眼石人臉,並且區別十分的明顯,蛇眼人的臉顯得尖瘦,而這張臉卻顯得比較圓胖;蛇眼人的臉部透出的是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而這張臉表情顯得異常的凶惡,眼睛泛著綠光,血口微張,露出尖利的獠牙。
那雕像還有那盤旋而下的旋轉梯引起了我的興趣,再仔細又觀察了個遍之後,確定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了,心想那巨臉總不可能活了來咬我們一口吧,於是朝二蝦使了個眼色,便欲進入深井,二蝦當下似乎也來了興趣,不再猶豫了,朝我先跳了進去。
我們一直下潛,同時不忘眼觀四周,這才注意到那旋轉梯居然還有窄窄的台階,很顯然,這是為了方便人的上下而設計的。隻是不明白如果這真的是個蛇殮坑的話,為什麼要設計個能夠讓人上下的旋轉梯,而梯子到了距離井口十多米的地方又突然停了。
一邊想著,很快就下到了井底,那張巨臉就在我們腳下,我正踩在它那微張的血口上,那巨臉正處在整個井底的正中間位置,被一個圓圈包圍,像極了傳說中的索命惡鬼。這樣看著說實在的,它這時候要是突然張開嘴,絕對能一下子把人嚇暈過去。
井底一大片的白骨,散落了一地,已經亂得沒了形,要不是那一顆顆白森森的頭骨,我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人的骨頭。除了這張怪臉雕像和白骨,底下再也沒有其它什麼東西,現在是條件不允許,不然真的得用水下相機拍幾張照片,擺幾個POSS和怪臉合影。不久報紙就會登上:青年探險家許慶歡、吳學強(二蝦)深入關月湖底,覓得千年蛇殮坑,進一步證實了考古界關於關月湖是居穴城遺址的說法是準確的,從而為進一步發現我國這一最具考古價值的水下古城,提供了寶貴的實踐經驗……
我盯著那怪臉綠色發亮的眼睛,還在美美地想著,突然感到有人戳了下我的脊背,接著將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頓時醒悟,緊接著驚得差點沒把心吐出來。我清楚地看到,就在我的對麵,二蝦還在那舉著手電,四處查看著井壁,一副認真仔細的樣子,就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寶貝似的。
這是二蝦,那在後麵戳我的是誰?我猛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對!眼前這個根本就不是二蝦,以二蝦的個性,他絕不會突然對這個井底的牆壁產生這麼大興趣的,這究竟又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突然又感到背後一陣急促的敲擊,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轉身,舉起手電照去。身後一個灰色的身影,仿佛被我突然的一下驚得不輕,大退了幾步,呆立著雙手遮住眼睛,一個勁地擺手,同時不住地指著井口方向。
我這才發現是二蝦,大吃一驚,趕緊轉身又朝剛才的井壁照去,卻是空空如也。我什麼也不顧了,趕緊拚了命地往上遊去,全然不顧呆立在原地的二蝦。
一口氣竄出水麵,拔掉氧氣罩,大口呼吸著大自然純天然的空氣,不一會就見二蝦從身旁竄出,拔開口中的氧氣罩。
“歡子!你又搞什麼鬼?剛才在底下差點讓你把眼睛照瞎!你拔腿就往上竄,我追都追不上,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好的水性?”
我一愣,接著抱歉地笑了笑,擺擺手未作任何辯解。幻覺?難道一切又是幻覺?一想到東仔就是因為我的幻覺而致死,心中又是一陣悲痛,皺著眉頭搖頭歎氣。
二蝦很快又道:“好了!兄弟我又沒有怪你什麼,苦著著臉幹什麼?隻是你小子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苦練水下功夫啊?下次我得再和你切磋切磋!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