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覺得有道理,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汪假仙,我們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要打開人家的東西,最好還是征求下汪假仙的意見。
汪假仙稍一遲疑,瞪了我一眼,輕輕將銅匱交給卯金刀,我知道他此時還有怨怒,於是隻能抱歉地向他回敬一個微笑,眼看著卯金刀麻利地取出一把匕首,朝著銅匱的一端猛地一劃,立刻劃斷了銅匱前端的一小截,叮咚掉到了地上,原來這銅匱的外層隻是一層薄銅,裏麵果然是空心的。卯金刀用力往手掌上一磕,掉出來一截黃色的紙卷,卯金刀輕輕抽出,轉過頭問汪假仙可以不可以打開看。
汪假仙略一定神,猶豫了一番,隨即擺了擺手。
“靠!汪大哥啊!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介意我們看,還是不讓我們看?”二蝦不解地問道。
“看吧!看吧!都打開了還問什麼,不是多此一舉?反正遲早要公開的!”汪假仙無奈地繼續擺著手,看來他認為我們今天是非看不可了。
我們大喜,卯金刀輕輕地展開了那張紙卷,密密麻麻的一紙黑字展現在我們眼前。我湊過去掃了一眼,基本上就是近乎白話文的簡易文言文,難易程度不過就是馮夢龍的“三言”那種,結合著自己的揣摩仔細看,完全可以看得懂全部的內容。一段曆史,在被塵封了諸多年之後,終於展示出了它原有的鮮活麵目,帶著一絲憂鬱和滄桑。
前麵一些內容簡單介紹了“一路煙”的一些經曆和他的驚世才華,這個人不但會盜墓,還會看風水選墓、建墓,隻要是倒鬥方麵的幾乎是無所不能,正所謂藝高人膽大,“一路煙”自此便開始打起了上天廟的主意。但他萬萬沒想到早已有人埋伏在那裏。將他抓了正著,直接扭送到了軍營中。這個部隊的頭領逼迫他做一件事情,“一路煙”起初打死也不幹,但還是受不了酷刑的折磨和高官財寶地誘惑,隻能硬著頭皮答應,雖然他知道一答應就注定了結局。那些高官財寶隻不過是個幌子。那頭領為了保密,就割了他的舌頭,每天派人監視他的行蹤,讓他無半點逃跑的可乘之機。“一路煙”後來才知道,那個頭領原是吳王張士誠手下的一個小頭領,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一下子直接被張士誠升成將軍。因為不知道那人到底讓他做什麼,心裏很是膽顫,可卻毫無辦法。
終於有一天。那頭領帶著軍隊和他一起來到了陷龍山。向隱居在此地的鬼龍族人逼問鬼龍棺地秘密。原來這個將軍也是另有野心,不甘久居人下,想憑借現有的勢力,建一番功勳,於是想到了借助傳說中鬼龍棺的神秘力量。鬼龍族人最終誰也沒有透露出一絲訊息,那頭領惱羞成怒。突然發現山洞的深洞裏有條赤鬼陰大蛇,於是二話不說扔了兩名鬼龍族族人下去,以儆效尤,繼續逼問,但鬼龍族人還是毫不屈服,不肯就範。盛怒之下的那個頭領喪心病狂地將所有的鬼龍族人綁在一起,一個挨一個地砍去他們的手腳,繼續著逼問。鬼龍族人忍著劇痛,似乎抱準了一個信念一般,就是不肯透露半點信息。
我看到這,暗暗心驚,為這個頭領的殘暴,也為鬼龍族人這種不屈地精神,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陷龍山壁畫室裏有那麼多切口斷裂整齊地白骨,原來那都是被枉加殺戮的鬼龍族人。
我繼續往下看。後來。這個頭領在一次與朱元璋的戰役中大敗,被對方軍隊的頭領殺死。而且據說死得很奇怪。不是被對方殺死的,而是被對方活活嚇死。
看到這,卯金刀臉色頓時大變,我和二蝦也麵麵相覷。二蝦道:“卯金刀!這怎麼說的好像是你祖上?你上次和我們說地和這幾乎一點不差啊!”言罷一臉的驚訝。
我深吸了口氣,冷冷地看著卯金刀,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對他道:“卯金刀,看你祖上做的好事!鬼龍族神秘消失,原來是遭了滅族之災,你丫的王八蛋!”一想到東仔的命運,和鬼龍族人悲慘的遭遇,我頓時升起一股怒火,大罵著上前一腳將卯金刀踹倒在地上,上前掄起拳頭就準備打。
卯金刀也不反抗,隻是輕輕地舉手阻擋,目光呆滯地望著那尊安上頭顱的雕像。二蝦趕緊拉住我,大聲道:“歡子!別揍他了,他祖上幹地事,和他沒有關係啊!那人作了孽,他自己和他的後人已經受到懲罰了!”說完眼望著卯金刀又道:“看來!這無頭石像也是有人故意安排讓你安上去的,目的就是要做了你!”
我穩定下自己的情緒,一想確實有道理,二蝦這人其實也是個很細致的人,他也看出了這一點。轉眼一看,卯金刀還癱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那石像,將手中的紙卷慢慢地卷成紙團,突然就往嘴裏塞。
我大駭,汪假仙更是叫出了聲,兩人一起衝上去,撬開他的嘴,硬生生將紙團掏了出來,我同時扭住他地腦袋,用力往一邊按著,一邊大聲對他道:“你還老提醒我!你自己怎麼就忘了?丫地別盯著那頭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