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陣恐怖駭人的聲響,再便是從這些未知孔洞裏流出如此多的無頭骸骨,這種情形,即便是見慣了恐怖場麵的我們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丫頭當即更是控製不住一把揪住某人的胳膊。
丫頭這下用的力度太大,二蝦被揪得又叫出了聲,但這聲音很快便淹沒在無數白骨落水的一片嘈雜聲中。白骨清一色的還是沒有頭骨,幾乎所有的空洞內至少都掉出一具骸骨,有的甚至掉出數具,而我們所處的水池很快便成了名副其實的儲屍倉庫,堆積如山的白色骸骨頃刻間便占據了水池的一大半地方,我們用雙手護著頭簇擁在一起,才不至於被這些骸骨砸到腦袋,被這麼些東西和自己臉部來個親密接觸,不得不說是件十分令人作嘔的事情。
白骨仍在繼續不停地跌落,已經不容我們繼續停留,不僅是因為這些死人骨頭和我們搶地方,關鍵是光這惡心勁就夠我們撒腿逃竄了,之前就算是見過如此多的死人骸骨,也從未有和如此多數量的骸骨泡在同一汪池水的經曆。我從剛跌進這個池子到現在,就沒有停止惡心的時候。
我們與其說是尋找出口,倒不如說是被那些骸骨硬生生地擠到了一處類似出口的地方,雖然不敢肯定這是出口,但這個洞明顯比其它的要大,口還有大上好幾倍,人站在裏麵可以都直立行走,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通到哪,眼下的形式也容不得我們多作考慮,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勁順著這個洞快步就往裏跑。
洞口的高度勉強夠我們直立行走,壁上仍舊是光滑的海生苔蘚類,沒有任何突出的尖利岩石,倒不必擔心會不小心碰傷自己。但無一例外的,洞壁上依舊是無數個空洞。我們靠著一隻手電的亮光眼觀六路,盡最大可能地遠離那些孔洞,有了剛才的經曆,我們更加明白太靠近這些孔洞對自己絕沒什麼好處,最含蓄地結果也是將自己嚇個半死。
經過這一係列的短暫經曆,周鐵頭顯然又有些沉不住氣了,雙手搭在腦袋上護著,一邊走眼珠子四處轉,嘴裏不住地嘟囔道:“球地方!棺材洞也隻是見棺材不見死人的啊,這倒好。一整給你整一堆,他娘的比屠宰場垃圾站還有規模!”
我把之前的猜測對眾人解釋了一番,意在安撫眾人,隻是這些骸骨的來曆和奇怪形態實在令人費解,他們就算是被誘騙至島上的人,那為什麼他們的頭顱都不見了?難不成這殺人者還有收集人頭顱的愛好?而那些頭顱都去了哪?
丫頭一直沒有吭氣,估計剛才那一幕的衝擊差點沒讓她暈過去,此刻緊抓住二蝦不雙眼在那些孔洞上一個個掃過。二蝦反手握住她地手臂對她道不要害怕,哥幾個身手不用懷疑,這手上拿的也不是擀麵杖,真出來個什麼東西保準讓它讓剛才那些骨頭一樣直接散架,邊說邊舉起手上的探鏟做了個敲擊的動作。
丫頭望著他輕輕笑了笑,笑得很是勉強,微微點了點頭又上前抓住卯金刀的手臂,生怕我們會丟下她一個人不管似的。我想著之前丫頭那副堪稱潑辣、刁蠻的模樣,與現在的情形一對比,如此大的反差讓我感到好笑。心道這女孩到底還是女孩,巾幗不一定就不讓須眉。但我很快又意識到丫頭地巨大轉變。恰恰是當下環境險惡所造成的,心裏跟著也緊張了起來。
丫頭拽了拽二人的手臂,微微有些戰栗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怕那東西!你們還是小心些,不要驚動了它們!”
我不知道丫頭指的是什麼?那些死人骷髏?它們總不會活過來咬人吧!我忙向她詢問。丫頭指了指那些孔洞,細聲道:“不知道這洞裏有沒有啊。漁民都說血之舟多的就是長蟲,我最怕的就是那些東西了!”
長蟲就是蛇。我意識到丫頭所說地指什麼地時候。頭皮立即隨之一炸。地確。這無數地黑黝黝地孔洞。隻要真是蛇再好不過地棲息場所了。而蛇也是種喜歡群居地動物。如果真是這樣。可以想象這裏地蛇數量有多少。足以將我們都淹沒在內。而淹沒在蛇堆裏地那種感覺。我想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了。
二蝦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剛想叫出聲。又趕忙壓住嗓子道:“我地天!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丫頭你別再折騰我了。這個時候你給我們製造心理壓力對我們都沒好處啊!我看這也不過就是些相通地水洞而已。這地方哪來什麼蛇!”話雖然這樣說著。還是忍不住又朝各個孔洞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