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扶華明,從早飯結束開始上路,他坐在馬車裏就一直沒放鬆下心神,玉佩是扶家掌權的象征,吃完飯就被他掛在了脖子上,緊貼著胸膛的皮膚,溫溫的很舒服。
可他心裏的壓力沒人看得見,扶家在父親的手裏開拓了無數的產業,飯莊,布莊,酒莊,胭脂鋪子,書肆,鏢局,各種行業幾乎被父親開了個遍,整個衢城的商業幾乎全是他們扶家的。
在如此優秀的父親麵前,他的壓力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大,這次他們去的地方誰也沒有去過,隻在地誌書籍中有過幾筆記載。
什麼人跡罕至,荒獸遍地,長約數千裏地的山脈隔絕了對麵的大海,山中更是無數吃人的野獸,整個就是一未開發的深山老林。
在這樣一處地方發展扶家,他怎麼都覺得心裏沒底,甚至開始恐懼到達目的地的那一天。
“明哥,父親與你 說什麼了,怎麼從回來便魂不守舍的樣子。”
馬車裏扶華明的妻子正抱著年僅八歲的二女兒,身旁還坐著剛及笄的大女兒,若非是這場旱災大女兒此時也該到了選婿的時候,可如今滿家上下自顧不暇那還顧得上選婿的事情。
扶華明抬頭看了看睡得香甜的閨女,愛戀的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
“父親將掌家權交給我了。”
此話一出,馬車裏靜寂了幾秒鍾的時間,扶室似乎才明白過來夫君的意思,一把握住夫君的手開心道:“真的?公爹真的給你放權了?”
但看夫君一路上的反應與現在的臉色,她開心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有些不解的問道:“明哥,這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想要的嗎,為何看起來愁容滿麵的。”
“是啊,這是我一直都想要得到的,可如今的局勢將我以往的規劃擊了個粉碎,我們現在在遷徙,扶家 的一切要去一個未知的地方重新部署,等到了那裏,我們連個住處都沒有,就更不用說給妙兒找個好的夫婿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扶妙兒麵色有些微紅,有些惱怒父親說著說著提起自己的事情。
“父親,妙兒的親事不打緊的,咱們還是先安家更為重要些。”
扶氏摟著懷中的小閨女神情中也看不出在想些什麼,過了幾息時間這才看向依舊愁容滿麵的夫君說道。
“明哥莫急,雖然前路未知,但我們帶了扶家這麼多的丫鬟侍從,想要一切重來絕對比絕大數人來的輕鬆,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銀子或許沒什麼用處,但人力絕對是最重要的力量,而這正是我們的長處啊。”
扶華明抬頭看向妻子,他從沒想到一直居於後宅的妻子竟然還會還有此見解,不得不說妻子這番話十分有道理,眼下凡是在路上能看到的人幾乎都是衝著晏靈山脈去的,早到一天便能早一天開始建設自己的領地。
想通一些事情之後,他開始在腦中不斷思索如何重頭發展扶家,腦子不夠便拿出紙張與小桌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中寫寫畫畫,精神專注到妻女還在身邊都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