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葉柔的記憶紊亂,又或許是紅衣配女子的觀念在她腦中已成了刻板,這身著紅衣的人在葉柔這當真被認定成姑娘了
但這一句話惹得巨蟒狂笑不止。
祂聽到紅衣,腦中隻想到了那個曾經一隻手便碾壓自己的秀氣書生。
紅衣姑娘?這是蒼天蟒這輩子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那個紅衣瘋子竟然被稱作姑娘。
“咳咳,你且朝著這條路走去,自然可以見到紅衣姑娘。”
蒼天蟒特地加重了姑娘二字,生怕雲亭聽不到這個讓祂啼笑皆非的稱呼。
葉柔順著蒼天蟒所指明的方向望去,又是深不見底的密林。
隻是這次,她心中的希望多了許多。
葉柔向蒼天蟒拜了拜,惹得蒼天蟒一陣不爽,但無礙,因為女子已經轉身,踏上了那不知多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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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葉柔被你們逼死在了往生林?”
一男子坐於高堂之上,麵朝堂下,詢問道。
“是的,這是我們從葉柔身上得來的玉佩,傳言,葉家玉佩以秘法製成,一人一玉,玉亮,人活,玉滅,人隕。”
那說話人掏出玉佩,供向高堂上,一旁的賊眉鼠臉不敢出聲。
玉佩已然黯淡,無了色澤,像是沒有生跡般,如同那晚的葉柔,隻剩絕望。
高堂上的男子大笑。
“行,既然你們幫我高家做了事,那我高誅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
高誅大手一揮,一群穿著青衣的仆人抬著珠寶就上了這堂下,而後跟著的是幾個頗有姿色的女子。
“賞你們的。”
高誅的眼中略過不易察覺的狠辣,他看著這些正麵對寶物,散發著貪婪氣息的賊人,一股殺意湧上心頭。
“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命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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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姑娘?”
雲亭語氣中透出幾分疑惑,身後的潭水隨之泛起波紋。
“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所以,隻能說,真不愧是她的女兒?”
他抬眼,望眼欲穿,像縱深了曆史的長河,但也並不是很久遠的過去就是了。
時間對他來說隻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千百年來經曆過太多事,太多人,太多存在。他曾想過,如果自己能握住這條長河,是否可以去見曾經的人,去知曉未來的事?
但他沒有這般,大道在他看來並非是要去掌控,恰恰相反,順其自然是他最大的追求。
每一段故事有它存在的價值,有它存在的緣由,他隻想做個旁觀者,亦或體驗者。
“道不盡的是非緣由,我沒有理由去操縱它。”
雲亭輕笑,隻感覺緣分奇妙,曾幾何時,那個小姑娘也是這般喊他,也是這般求助於他。
“隻是那時的姑娘更幸福罷了,不過到頭來看,終究還是逃不過命中注定的結局。”
林中風呼呼作響,吹落幾片綠葉,落於湖邊,落於雲亭的繞指間。
命數如此便是如此。
“風亦難留,我又如何去留呢?”
他將手中葉撒下,任由其去往本該去的地方。
抬眼,一蹣跚步履的女子已是慢慢來臨,他收住身上的氣息,變成一普通少年立於湖邊,隻是這少年的眸眼帶著驚豔罷了。
晨間,或許清冷,
但紅衣姑娘,
卻將會給清冷的人帶去本來應有的結局,
或許熱烈,或許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