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雲亭並未身著他那身紅衣,而是簡簡單單的一襲青袍,配上自己刻意改變後那仿若文弱書生般的麵龐,活脫脫就是一位窮困潦倒的書生。
秦芸倒是沒有注意這位前些日子找她“麻煩”的男子。
二者氣質確實沒有可比之言。
“接下來,是一位劍客的物件,照老爹的意思來看,他是想做秦家的客卿,尋一處安心之地。”
秦芸打開手中的記賬本,看樣子是從秦霄那裏隨手拿的。
“是這裏了。”
秦芸看著前麵的茶館,心中卻是一緊,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心頭,但一想到高家的嘴臉,這份不安被她強壓了下去。
“高家,這次我秦芸必然要讓你覆滅。”
少女心中如此想道。
館內的客人倒不是很多,這座名為“小樓”的茶館散著少有的清閑氣。
零零散散幾個桌子分散得很開,顯然是被刻意布置的。
“小二,上茶。”
秦芸一身白衣,頭戴鬥笠,如若不仔細觀察,隻會覺得是副男人模樣,倒是沒吸引什麼人的目光。
少女挑了一個並不明顯的座位坐下,袖中漏出半張符紙,赫然是能夠隔絕聲音的閉音符。
倒是沒過多久,一個青衣劍客模樣之人慢悠悠走進了茶館,徑直走向少女方向,端坐在了秦芸對麵。
“在下謝安,秦小姐……”
秦芸抬手,示意對方不用做出這般禮數模樣。
出門在外,不宜張揚。
“好,秦小姐,那謝某也不多做繁瑣之事了。”
年輕劍客將手往桌子上一放,隻見一把無色小劍和一封信被放在了桌上。
“這劍我倒是知道,這信……”
秦芸隻感覺疑惑,沒有急著收下那劍客遞來的物品。
“這信,你就當是我的自薦信了,雖說已經有小劍當做我入秦家的見麵禮了,我覺得,禮數還是要講的。”
秦芸沒有多做回答,輕輕點頭,算是對對方解釋的認同。
她揮手,隻見那信和小劍皆是消失不見,看得謝安眼睛一亮。
“敢問謝小姐,這可是儲物戒指?”
秦芸袖中小劍微動,鬥笠下的麵龐倒是沒有什麼表情。
“對於你們這些修煉之人應該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吧?”
秦芸將問題又是踢給了這年輕劍客。
“額……”
劍客嘴巴微微顫了一下,他顯然沒料到對方是這般不客氣,心中一陣感歎。
“秦小姐倒是說的沒錯,隻是這戒指勾起了我一些回憶。”
謝安頓了一頓,好似真的想到什麼過往之事,一副想當年的模樣,惹得秦芸倒是無語起來。
“看你這模樣,也不像年老之人,你不會還要蹦出幾句,我年輕時……怎麼怎麼樣吧?”
秦芸打趣著,卻是猛地站起,袖中劍赫然出現在手邊,隻差幾分便出了“劍鞘”。
“誒,小姑娘不要這麼大戾氣好不好,總是這般打打殺殺多不好,你要多想想那風花雪月之類的,這才能陶冶自己的情操啊。”
謝安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手指輕輕一點,一股無名的力按住了少女的袖裏劍。
“你到底什麼目的!?”
“目的?小丫頭,你好好看看我,青衣,劍客,這不就是客卿的模樣嘛,你還怕我有什麼別的目的啊。”
秦芸又是被一股無名之力壓坐下去,沒有傳出任何聲響,周圍的客人依舊在品著茶水。
謝安滿臉笑眯眯地模樣,心裏卻實打實的在吐槽著。
“這姑娘性子也太烈了,隻是在信裏多加了一些護她安全的劍氣,就惹得她這般。”
“罷了,既然你不心安,我就收回來那劍氣,出事了可就別怪我謝安沒有幫你哈。”
年輕劍客也不多言,手指微動,那股讓秦芸感到異樣的東西竟是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消失不見。
再抬頭時,那劍客也是沒了身影。
隻剩下幾聲幽幽的怨言。
“好人難做啊,好人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