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似乎並不在意,我把那盤長得跟八角似的巧克力曲奇裝起來,他心情頗好地拎著就走了,還不忘拿保溫杯裝了一杯奶茶。
送走他之後,我坐在沙發上,有點失神。
市麵上有針對吸血鬼的血漿飲料出售,但是價格並不便宜。吸血鬼從長出獠牙開始就需要飲用鮮血維持生命,周綿如果不自主捕獵,這些年下來憑周緝確實負擔不起這三個孩子。
可是周緝真的僅僅是周綿家的養子嗎?高貴的純血種吸血鬼會無緣無故地收養一個無父無母的異族男孩在膝下,除了讓他成為吸血鬼,成為自己家族永遠的奴仆,似乎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想到那天摔得髒兮兮地還堅持不想讓弟弟妹妹知道自己有夜盲症,倔強地不肯回家的男孩子,那個笑起來像小太陽一樣溫暖的男孩子,我沒來由的感到很心疼。
你啊,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度過這漫長的十年的呢?
不過還沒等我為周緝難過完,謝應瀾就回來了。
對於他這麼早就回來我感到十分驚訝,急忙去門邊迎接他,看看是不是缺胳膊少腿兒了。但是當我毫無準備地看到他身後馱著阿西的鋼鐵加魯魯,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甚至想跪下。
這什麼情況為什麼謝應瀾沒提前通知我啊?鋼鐵加魯魯來治我的知情不報知罪了嗎嗚嗚嗚……
謝應瀾他爸進了屋也沒化形,把阿西放在了沙發上,自己坐在了一邊。謝應瀾話都沒敢說,不停地給我使著眼色。
“伯、伯父好……”我硬著頭皮給鋼鐵加魯魯端了奶茶,烤箱裏也烤著形狀正常的巧克力曲奇。
“媽媽……”阿西向我伸出手,“媽媽抱。”
鋼鐵加魯魯犀利的視線直直的逼了過來。
我站在那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十分尷尬。
“他在叫你抱呢。”鋼鐵加魯魯提醒道。
我趕緊把阿西抱了起來。
小家夥滿意地蹭了蹭我,抓著我的頭發玩了起來。
“他叫你媽媽,可是你……”鋼鐵加魯魯鼻子動了動,“你是魅魔。”
我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發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旁邊的謝應瀾急得跳腳又不敢表現出來,我強穩住心智,磕磕巴巴地開口:“這、這件事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之前謝應瀾他、他把阿西接回家裏,我們一起照顧著。阿西以前一直沒化形,我以為他就是普通的寵物蜥蜴,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