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應瀾的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了,他跟著他爸一起回去辦給阿西開宗祠入族譜的事情。臨走前說葉錦澤該放出來了,讓我一個人好好在家呆著,最好是不要出門晃悠。
話是這麼說,但是要恰飯的嘛,到了工作日還是要上班啊。
我何晚晚雖然別的卵用沒用,對待工作還是沒得說的,畢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也沒有男朋友需要應付。所以對於工作我還是十分有熱情的——畢竟謝應瀾也不是天天都在,我一個人在家是真的無聊,甚至有時還想住在公司。
至於我的工作是什麼,兄弟,聽我一句勸,千萬別學建築。
眾所周知,這行都是男人當女人用,女人當畜生用。我當年在學校還是有幾分豪情壯誌,立誌要在五十歲之前成為本市國有建工集團的董事長。我決定從基層做起,以便於更好地了解這個行業,為我的偉大事業打下基礎。於是還沒畢業我就簽了個大型施工單位,輾轉於各個項目部。但女孩子幹這行實在是有點不方便,何況我還是個魅魔。
在遭受過某些奇怪的性騷擾,換了很多項目之後,我終於放棄了,收拾好自己這些年考的證書們奔向了設計院。
大概還是單純一點的畫圖更適合我吧。
我覺得我還是想得很開,就算當不了董事長,我還是可以努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建築設計師嘛。
“晚晚早呀,你好點了嗎?”
我剛踏進辦公室,正在掃地的領導就親切地問候起了我。
“啊、好了好了,已經沒問題了。”我想起來之前請假的理由是肚子疼,連忙表示自己已經沒事了。
“沒事就好,一定要注意身體啊。”領導樂嗬嗬地把掃把收起來,“小姑娘少喝冰奶茶,多喝點熱水。”
我連忙點頭應和著。
我們設計二部的頭頭是個普通雄性人類,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在業內是德高望重的專家級人物,在家閑不住就又返聘回了公司。雖然是大佬但是特別平易近人沒什麼架子,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打掃辦公室。我一開始覺得他是嫌我們太邋遢了,於是搶著在他前麵打掃了幾次,但老大爺並不樂意,還嫌我剝奪了他的樂趣,說打掃衛生時常能讓他想到一些好點子。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爭了幾次打掃衛生我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隻得任老大爺樂嗬嗬地自己打掃辦公室了。
“對了晚晚,等一下我要去一趟金烏大廈的工地。這個項目之前一直是你跟著做的,等會兒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好的我現在就收拾。”我答應著,一邊收拾起了東西。
自從進了設計院就再也沒去過工地了呢,這次跟著領導去視察,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然而一到工地我就後悔了。
建築工地不僅每天都有很多渣土車進進出出,壓得地上坑坑窪窪的,還到處都堆著各種材料。我一路看下來,這好些東西都不符合安全施工規範,要是舉報上去隻能停工整頓了。
真是在設計院的日子太舒服了,每天都穿著西裝短裙高跟鞋騷裏騷氣地上班,完全忘了工地的條件艱苦。
得意忘形的直接後果,就是我剛下車,就因為高跟鞋在坑坑窪窪的地上沒法站穩,腳一崴,結結實實地跪下去摔在了地上。
痛,好痛……
我立馬就想爬起來,但右腳腳踝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我瞬間冷汗就冒了出來,再也不敢用力。
此時卻有一個身影閃現在了我身邊,隨即,一件外套搭在了我腰上,遮住了我的大腿和屁股。
我扭頭看向給我搭上外套的人,他戴著黃色的安全帽,尖尖的耳朵被帽子壓得垂了下來,像是一路跑過來,微微喘著氣,祖母綠的眼睛裏滿是焦急。
“林小姐,你……摔著哪兒了?”周緝緊張地蹲下身來,伸出手想扶我卻又畏畏縮縮地把手縮了回去,“你……沒事兒吧?”
看著他一臉的著急和小心翼翼,我的心突然就狠狠地跳了一下,然後腦子一抽:“我摔倒了,要親親才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