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你跟我來。”薛竹對著白沐說,然後轉身便向河邊走去。
白沐從地上站起來,追了上去,“薛叔,你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陸仙子別那麼討厭我嗎?”
“這件事,你得好好想想。”薛竹往天工樓裏走去,邊走邊說:“陸仙子沒有境界尊卑,這就是要點。”
白沐聞言立刻愁眉苦臉地說:“可是我一看見她就怕得不行。”
薛竹心想這果然是少年的煩惱,便安慰白沐道:“陸仙子她沒有你想得那麼可怕,下次你好好說話便是。”
白沐低聲嗯了一聲,眼睛看向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中間無話,兩人就這樣走著。
機巧穀的秋天,山坡上覆蓋著黃綠紅各種色塊,一些枯枝穿過還算繁茂的樹葉伸出來,又正好有幾隻胖胖的赤翎鳥停在上麵,張望著河岸走動的兩個人影。
一旁河水中泛著黃色,是隨波逐流的水草黃了,河岸上的赤雲竹也淡了,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掉色了的綢緞,兩個人影走過,水中小魚驚然遊動,蕩起層層波紋,水麵人影隨波搖晃。
一炷香不到,便走到那兩隻巨大機巧獸前,薛竹停了下來。
白沐已經見過這兩隻了,雪師父和他介紹說,這是機巧門飛禽走獸的巔峰。
薛竹站在巨大殘骸旁邊說:
“當時我著急養傷,草草收你入門,卻沒和你說明。”
“你既已成為我機巧門人,雪翎肯定早已告訴你門中規矩,對嗎?”
白沐聞言張口便說道:“忠仁義道,恪守本心。”
薛竹點了點頭,轉過來和白沐四目相對,神情嚴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仙途,我便強不迫你,但是你此生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見證機巧門重新立在這赤山山脈之上。”
白沐眼神堅定,手裏握拳回答說:
“薛叔,這段時間雪師父和我說了很多,我已經知道,機巧門是因為我被滅的。如今我成了門中唯一傳人,我想重建機巧門!”
啪!雪翎又飛下來敲了他一下。
雪翎站在白沐肩膀上說:“榆木腦袋,你還沒聽懂,如今你雖然變相,但是追殺你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總有一天會被認出是仙胎,所以首先要活下去,若能解決追殺你的組織,或是獨當一麵,才能去重建機巧門,不然隻是無用之功罷了。”
白沐腦袋雖然被拍了一下,但是聽完話後心中靈光一現,自己本身就背著一個危險的仙胎名號,在強大起來之前,根本不合適去重建機巧門,如果能找到另外的繼承人說不定也能重建機巧門,原來如此,所以赤水演武必須得去。
“哦~我明白了,去參加演武,一是擺脫其他人對仙胎覬覦,二是讓機巧門再次出現在西洲視野裏。”
白沐雙手抱起說:“雪師父,薛叔,我一定完成任務!”
然後撓撓頭笑著說:“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對嗎?”
薛竹聽完這話,微微笑道:“你總算開竅了,不過前提是你要在剩下三個月裏達到氣境巔峰。”
白沐心裏已經準備好了,直接回答道:“就從今天開始吧。”
“你先坐下,運轉周天我看看。”薛竹擺手示意讓他原地打坐。
白沐聽話坐下,然後閉眼盡量感受真氣流動,小腹起伏感逐漸變緩,就快要進入修煉狀態。
就在這時,雪翎突然一聲不響飛走了,她在機巧穀的來去,薛竹向來不管的,反正隻要吹哨她就會來,所以薛竹沒覺得異常。
隻是過了片刻,薛竹看著白沐打坐總感覺有點奇怪,有一種拉屎拉到一半的感覺,就是說有點便秘?
薛竹走到白沐身前,然後蹲下,盯著白沐閉著的眼皮看。
不一會兒,白沐頭上冒出很多冷汗。
“好啊,你小子,還不會入定?”
白沐尷尬的睜開眼睛說:“呃...薛叔,雪師父說她不會...”
“你自己也沒學會?”薛竹很是疑惑,按道理講,不入定為什麼能修到氣境下乘了?
“沒有...”
這下算是知道為什麼雪翎跑了,她自己答應說養傷這幾個月她來教,這一看就什麼也沒教啊?
好啊...這隻老鳥也會覺得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