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恒流動無盡的時間麵前,萬事萬物都顯得脆弱無力甚至毫無意義,沒有價值。
生命,我們又能期望什麼?
在短暫的時間裏隻留下記憶罷了。
這後半夜,岑汗濕了全身,全是噩夢,斷頭台,判官,黑白無常,屠夫,劊子手,全都預示著死亡。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醒了,頭疼欲裂,心中還隱隱作痛,就像心頭上少了一塊肉一樣。出了宿舍樓,身邊的人都起著哄往後山趕。岑一臉茫然,擋住一同學問道。
“這是出什麼事了?同學。”
“死人了,跳湖死的。”說完便匆匆的趕著去看熱鬧了。
跳湖!死人!岑臉色瞬間煞青了,急步往後山趕去。心裏全是慌張和恐懼。
岑趕到後山,正是昨晚和茹爭吵的地方,圍起了一圈一圈的人,還拉起了警戒線,許多警察在裏麵,而躺在地上的正是茹。岑濕潤了眼眶,剛要衝進警戒線,卻被一隻手擋住了。轉頭一看,是麟。岑抓住麟的領子大吼道。
“都是你的錯,你玷汙了她,都是你的錯。”
麟一把甩開岑的手,含著淚冷笑了一聲:“我昨晚看見你們倆在這爭吵,我親眼看見你拋下了她。我看到她跳湖想自殺。我把她救了上來,可她太虛弱了,還是走了。你說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而且法醫說她來這之前剛生了孩子。”
“孩子!嗬嗬,就是因為孩子,就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岑動手揮拳打向麟,正正打在了臉上,麟挨了一拳,吐了口痰,怒目相逼。
“那天晚上我什麼都沒做,孩子不是我的。”
“你當我是傻子啊?照片是假的?不是你的難道是我的?”
“對,照片就是假的,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
說到這,岑呆住了幾秒,好像在回想什麼,然後大大出手把麟打翻在地。
岑滿眼的悲傷和憤怒,轉身去詢問警察茹在那生的孩子。拖著無助的虛殼,最後在幾個正在被警察詢問的女生口中得知茹昨晚與她們在KTV唱歌,便轉身奔向了校外的KTV。
麟看著岑離去的身影,感到自己成功了,一個簡單的謊言背後蘊含無限的複仇和罪惡。
岑來到KTV,四處迷茫的尋找著。同樣的警戒線出現在了前麵的包間口,岑停住了腳步,看著出出進進穿著製服的警察。腦中一陣陣的暈眩,本能的扶住牆,流著眼淚,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挪。
終於,走到了包間的門口,透過封有警戒線的房間,岑看到了那個嬰兒,一個死嬰。靜靜的躺在角落裏,身上的血跡都沒來得及擦淨,都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已經死了。岑捂住自己的嘴,以防失聲哭出來,轉身又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