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了李越後半句話中刻意加重的語氣,連忙停下腳步急急睜開雙眼,借著模糊的光線四處望去。隻見不遠處另一邊的石階上正丟著兩件形同腐屍一樣破破爛爛的潛水服,而它旁邊那攤已經被晾幹了的黑紅色血跡也仍舊清晰可辨!
我們竟然又走回來了!
我暗罵一聲蹲在地上朝水裏吐了口痰,愣愣的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想。
“他奶奶的,這墓主還真是把咱哥倆兒玩得夠戧啊,勾著咱走了一圈最後又給扔回來了。”李越悶悶地坐在我旁邊。隻不過言語間卻比剛才要輕鬆許多。
“唉……知足吧。”其實這會兒我也很鬱悶,畢竟忙活了大半夜,到頭來居然又摸到了門口,換了誰看見這場麵都得一口老血吐門上。但話又說回來,無論如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眼下這情況,上下左右不是石頭就是水,要是倆人真陷到裏麵了,連盜洞都沒辦法往出打,那才真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這麼想著,不由得斜了他一眼歎道:“能讓咱倆誤打誤撞走回來,已經算是萬幸了。”
我咳嗽幾聲幹脆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歹這也算是半個主場,進可攻退可守,總比繞到裏頭出不來強。”
“甭揀好聽的說了,”李越這會兒見有退路,神色不由得也是大為緩和,“聽你這意思,是打算戰略轉移了?”
“轉移個屁。”我拿下巴頦點了點麵前的潭水,“你就別想從這底下回去的事兒,先不說這水裏頭有沒有魚,光說這溫度,再瞧瞧咱那兩件破膠皮衣服,跳下去,那就是個死。”
“不然怎麼著,”李越搓搓手,“我覺得咱倆拚一把衝回去,沒準還有戲。來日方長,反正也知道地方,好好琢磨琢磨再來,到時候幹他一票大的。”
“說得容易。”我嗤笑著,心裏卻也在反複掂量著這樁生意,不管怎麼說,安全都是第一位,能全身而退,當然最好不過。
李越歎了口氣,呼出的白色水霧在黑暗中上下飛舞,眨眼間消失殆盡:“容易不容易的吧,反正咱也沒別的可選。本來還想著這次來能揀點好玩意兒,讓我開開張,誰知道發財的時間都耽誤到路上了,連正經棺材都沒見一口,回頭這要是說出去,還不丟死人了。”
話音剛落我心裏就不禁一個激靈,之前那種突如其來的異樣再次湧上心頭!“棺材!”我猛地一拍大腿,站起來怔怔地說道,“我知道了!”
“怎麼了?怎麼了?”李越慌忙拍拍屁股站起身追問著,“知道往哪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