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半個月，這陣子潘霽皓和鄭淵不再約好一起來學校找池歆，而是哪天誰想回來看看誰就回來一趟，所以池歆也有了幾次和潘霽皓獨處的機會。
兩人單獨打了兩回台球。池歆是潘霽皓一手教出來的，潘霽皓會的規則和技巧池歆已經學了九成了，隻是熟練程度比起他還差了好大一截。兩人打十局裏池歆也就能贏潘霽皓兩三局罷了。前天晚上有一局池歆甚至直接被潘霽皓一杆清了，潘霽皓看見她癟著嘴不甘心的樣子，還好是囂張地笑了半天。
不過今天晚上潘霽皓就笑不出來了。
晚上潘霽皓、池歆、韋衎和韋衎的女朋友楊碧聚一塊兒打麻將，說好誰輸了誰請另外三個人吃飯。
要說麻將，可是池歆的強項呢，一晚上下來輕鬆就贏了最多。而潘霽皓，因為跟池歆“眉目傳情”來刺激正和楊碧冷戰的韋衎，太過分心，於是遭到了報應，隻和他打了個平手。韋衎匆匆宣布和潘霽皓各請各自的夫人，說完就忙著討好楊碧去了。
潘霽皓無奈地看著韋衎追出門，對池歆說道：
“走吧，咱們溜達溜達，我送你回家。飯改天請。”
“好。”
這一晚天很藍，是純淨的午夜藍。池歆最喜歡的顏色。夜空中沒有雲彩，有幾顆星星能看得很清楚，仿佛觸手可及。
“最近學習忙嗎？老是拽你出來，耽誤你好多時間了吧？”潘霽皓也像池歆一樣抬頭去看夜空，邊看邊說。
“沒什麼，白天我都聽講了啊，其實也無所謂，我又沒想上多好的大學。”
“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是不是我們把你帶壞了？”
“你們都在W大，我自信我現在的水平考那兒是夠了。所以也就不多費勁了唄。”
“傻丫頭，等你考到那兒我們也快畢業了。”也許是聽池歆提起W大，潘霽皓想到了池濱，於是猶豫了一下又問道，“……你和你哥怎麼樣了？”
“沒有最初那麼冷淡了。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爸爸和他媽媽是因為長輩的合作關係而結婚，離婚的時候他才一歲……他媽媽調去了瑞士的總銀行工作，但爺爺卻不讓她帶著哥哥一起離開，所以哥哥在爺爺的照看下長大，有記憶以來就沒有享受過多少父母的愛。我五歲的時候，爸爸、媽媽總是出國，爺爺就接我過去住，哥哥才知道有我的存在，那時他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我毫無芥蒂？他嚷嚷著把我趕了出來，爺爺拗不過他，給了我一棟房子，又安排人照顧我。我十二歲那年，爸爸、媽媽離開了……這麼又過了三年，直到爺爺也去世，我和哥哥才開始了一個屋簷下的生活，算一下也快一年了呢。”池歆說到這停了下來，看向潘霽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些你都知道的，我又囉嗦了一遍……”
“說出來心裏會舒服點，你就是再說三遍也沒事。”潘霽皓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說，“讓你在外麵住了十年，你還這麼體諒他，他難道不懂心疼你麼？”
“哥哥的媽媽今年初回國，對他說了當年的事，也讓他對妹妹好一點。那天他不是也對你說了嗎，讓你負責我的安全，他隻是不喜歡把自己的心意表達出來。
“可是你們之間剛見緩和，又有了新的爆炸性事件，誰能想到他媽和鄭淵他爸相戀了，還訂了婚。唉……”潘霽皓深深歎了口氣，“這邊對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沒擺好心態，那邊又一瞬間多了個繼父和繼哥哥。難為這哥哥還是他多年的敵人，他也真挺不容易的。”
“你們現在不再打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