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皓哥。”池歆在潘霽皓麵前站定，擠出了個笑容。
“這幾天怎麼樣？作業多嗎？”
“不多。”
“那今天請你賞光陪我共用晚餐？”
“唔？”
“上星期說好的，我和韋衎輸了，欠你一頓飯呢。”
“……好。我給我哥發條短信。”
“嗯。”
潘霽皓看著低下頭發短信的池歆，腦中不自覺回想起韋衎和鄭淵說的話：
你就沒看出來池歆那丫頭喜歡你麼！
也就你把人家當妹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可你一點都不明白她。
她由始至終對你最好。就算你以前沒注意，那你靜下來回憶一下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就不信你什麼也察覺不到。
念及此，潘霽皓的目光前所未有地柔和。
而池歆發完短信抬起頭時正對上潘霽皓這一目光，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霽皓哥……咱們走吧。”
“你想吃什麼？”
“自助。”
“好。”潘霽皓答應著，順勢牽起了池歆的手。和往常不同，這一次潘霽皓握得很輕柔，又很緊。
吃飯時，兩個人分別去盛取食物，在池歆拿吃的的時候，潘霽皓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而潘霽皓去拿吃的的時候，池歆也是一樣。不過兩人這樣做卻是出於不同的原因——潘霽皓是第一次把池歆當作自己的女朋友來關注，而池歆則是想用這最後一晚深深地記住潘霽皓的每一個動作。
席間，潘霽皓和池歆很有默契地談論著無關緊要的話題，兩人各懷心思，隻是時而埋頭苦吃，時而相對一笑。直到晚餐結束，池歆對潘霽皓以為她要說的事還一個字都沒有提。
“吃好了？”潘霽皓問。
“嗯。”
“要再坐一會嗎？”
“都七點多了，從這兒走到我家得一個小時呢。然後你還得回你家。”
“那往回走吧。”
“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個地方。”
“哪兒？”
“噴泉廣場！”
“我也正想去看看呢，聽韋衎說那兒修得不錯。”
過了大約十分鍾，潘霽皓和池歆來到了噴泉廣場的一角，由於噴泉旁邊人不少，兩人就沒有再靠近，而是站在馬路牙子上踮著腳觀望。
“真漂亮……你看那個噴泉，像一朵花一樣啊。”池歆眼中閃著激動的光芒。
“是啊。喲，前麵這排也噴起來了。還打著燈光呢！”潘霽皓向前一指，也很是興奮。
噴泉是每隔兩個小時噴一刻鍾時間的，幾分鍾過後，當一場噴泉表演結束，人們漸漸散去了一些，隻有一些情侶還留在廣場裏低聲細語。
“喜歡麼？”潘霽皓開口道。
“嗯！我喜歡夜、喜歡水、喜歡這兒的氛圍。”
“傻丫頭，以後還帶你來。”
“……”聽到潘霽皓這句話，池歆的笑容滯了一下，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別開目光，輕聲問，“哥，我能跟你預支我的生日禮物嗎？”
“什麼預支不預支的，我送你兩份都行！”
“那你把眼睛閉上。”
“一般不都是收禮物的人才閉眼麼？”
“這個不一般唄，你快點照做嘛。”
“好好。”潘霽皓寵溺地看著池歆，笑了笑，才把眼睛閉起來，“這樣行了吧？”
“……”
潘霽皓正奇怪怎麼沒聽到池歆的回答，忽然唇上有了一種溫暖柔軟的觸感，而當下個瞬間他睜開眼睛時，那種感覺已經消失。
兩人之間一觸即分。池歆隻是在潘霽皓的唇上啄了一下而已。
潘霽皓看到的，是池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垂下目光，站在他麵前一動不動。
“小歆？”潘霽皓試探著去拉池歆的手。
“你知道嗎，我從見你的第一麵就對你有好感……”池歆躲開潘霽皓的手，把視線定格在兩人之間的地麵上，接著說道，“……再相遇的時候更是喜歡上了你。可是你把我當妹妹，你不喜歡我。”
“……對不起。”潘霽皓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不用道歉的。這段時間我都特別開心。謝謝你讓我做了你名義上的女朋友兩個月。”
“我應該早點感覺到，韋衎和鄭淵說得對，是我太遲鈍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如果還不算太晚……以後換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聞言，池歆的心又開始刺痛，她下意識地用右手撫上心口。
“幹嘛勉強自己呢，昧雪姐姐就要回來了不是嗎？霽皓哥……我們分手吧。”
“她回來又怎麼樣……你哥原來也那麼喜歡她，現在還不是交了女朋友？我和他一樣……”
“霽皓哥！”池歆打斷了潘霽皓的話，抬起頭直視他。
“……”
“不用替我擔心，我沒有很受傷。”池歆努力微笑著，說，“有個對我很好……我也有點喜歡的人對我說，希望我到他身邊。你等了昧雪姐姐兩年半，除了我一直沒有交過別的女朋友，哥哥也說，昧雪該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們分手去找各自對的那個人，不好麼？”
“你是說認真的？”
“是。”
“那要是我請你留下來呢？”
“為什麼？”
“失去了才懂珍惜……就是這個意思吧。我不能沒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