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多冷啊，這樣，你練三遍我再練三遍，省得換座兒一開門齁冷的。”
“好吧。”池歆又掛檔、放下手刹、抬起了離合。
“這破車也沒個空調。你手冷不？”冉超繼續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著。
“還行。”
“你家離這兒遠麼？”
“不太近。”
“那你早上得幾點起啊？”
“五點多吧。”
“哇塞，比我還早！”
“哦。”
“……”冉超忽然自覺無趣，咬了咬下唇，問，“你是不是總被人搭訕，都有經驗了？”
池歆方向盤連打幾輪，才抽空看了冉超一眼，說道：
“你看出來啦？你也算有耐心了，能堅持這麼半天，看來向別人搭訕的經驗也挺豐富。”
“今天碰著對手了，在下甘拜下風。”冉超瞥見池歆輕笑了一下，忙趁熱打鐵道，“你怎麼練就得這麼淡定呢？”
“人不動，心不妄動，不動則不傷。”池歆想起這麼一句話，便說出了口。
“這麼有哲理。”冉超表現出一副很驚異的樣子，“你這麼說，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暫時沒有男朋友？”
“有或者沒有，有什麼關係？”
“要是沒有的話，我追你行不？”
“……你這話對多少人說過啊？”
“不多不多，也就兩位數。”
“你招不起我這樣的。”池歆沒放在心上，笑了笑。
“我吧，看著玩世不恭，其實心裏可專一了！”
“不敢苟同。”
“唉……”冉超有些泄氣，“是，我是太隨便了，可是我最近照我一哥們說的，很努力收斂了，我就是覺得你是能降得住我的那種女孩。”
“也許吧，但不非得是我啊。”
“美女，我能不能問一個交淺言深的問題？”
“你想問就問唄，我不一定回答。”
“你拒絕別人都拒絕出慣性了，是不是因為，每一個不想談戀愛的人心裏都住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池歆看向冉超的目光帶了一分驚訝，“你很會揣摩女孩的心理，如果真心想踏實找個女朋友的話，不會是件太難的事。”
“承你吉言。”冉超笑著說道。
二月初的一天，池歆學車將近一個月了。
這一天又是周六，冉超和池歆考完外路，都順利過了，接下來隻要等著拿駕照就好了。帶兩人的教練把兩人和其他幾個人叫在一塊兒，說冉超、池歆幾個是自己退休前最後一撥學生，第二天請大家唱歌。
次日中午，池歆習慣性地洗完澡、頭發沒幹就出門，來到了KTV門口。過了幾分鍾，冉超也來了，看見池歆，說道：
“早啊，美女，今兒格外漂亮啊。”
“早。”池歆對冉超搭訕式的開場白早已見怪不怪。
“我是說真的，你出門之前洗頭發來著吧？倍兒順！”
“唔。”
冉超對池歆語言的簡練也早就習以為常，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
“以後吹幹了再出來吧，這大冬天的，風一吹，容易生病。”
池歆聞言，愣了一愣，想起尹巷也曾這樣關心自己。
“喲，從細節入手果然有打動人心的效果。”冉超見池歆如此反應，相當滿意。
“……我就說這也不是你的作風，跟誰學的啊？”池歆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