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平躺在海岸上,大口喘著氣,平息著心跳。
顏顏沒休息多會兒,就爬了起來,“逸辰,逸辰,怎麼樣了?”
向逸辰閉著眼,一動不動,一下子就把顏顏嚇壞了。
“逸辰!別嚇我!”
顏顏又是聽呼吸又是摸動脈,嘴裏嘀咕著:“有心跳的,怎麼不喘氣了?”
向逸辰正忍著笑,嘴上已貼上了兩片兒柔軟的小嘴唇,正往他嘴裏吹氣呢!像這種媳婦兒主動的機會那簡直千載難逢啊!
於是乎,向逸辰兩臂一抬,毫不客氣的圈住了老婆的小蠻腰。
嘴裏都是鹹澀的味道,可是……為什麼有東西往嘴裏鑽?顏顏吃驚的想要抬起頭來,後腦勺卻被向逸辰一把摁住了。
“別動,再親一會兒……乖,當是慰勞我。”
“你!”
顏顏生氣了,這個人,一定要在這種時候,也想這種事情嗎?知不知道自己都擔心死了,他還在那裏故意逗她!
想親是吧?張嘴,狠狠一咬。
“嘶!”
向逸辰不得已鬆開了嘴,這小東西,牙尖嘴利的,還敢咬人了?
“起來了,想在這裏趟一輩子嗎?快起來,得找回去的路。”
好嘛,媳婦兒生氣了,向逸辰覺得,雖然媳婦兒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但是,還是不要惹她繼續生氣了,生氣會長皺紋,對身體也不好。
“好,起來,怎麼敢不起來,得聽媳婦兒的話。”
離了海岸線,路並不好走,兩人一身潮濕,向逸辰肩上又有傷,更是走的艱難。
著實費了些功夫,才走到正常的路麵上來。
前麵隱約能看見燈光了,也就是有人家了,不管怎樣,得先找個地方,先替向逸辰處理一下傷口,顏顏暗自祈禱著,要是有個小衛生所也行啊。
越走越靠近燈光處,向逸辰突然拉住了顏顏。
“怎麼了?”
向逸辰把腕上的手表舉了起來,這隻手表是防水的,所以即使泡在海水裏,也不影響它的正常功能。
而它的功能,當然不隻是看時間這麼簡單。
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手表正發著一點紅色的微弱的光,這個光點在閃爍,也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林爽就在附近!
向逸辰手上這隻,和剛才他給林爽的那隻,是配過對的,隻要距離不超過300公尺,就能跟蹤到。
“小爽!”
顏顏捂住嘴,小聲的說著。
向逸辰點點頭,舉著手表,神情也有點興奮。
“走!”
現在哪裏是包紮傷口的時候?趕緊的找著林爽和蘇聽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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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離向逸辰和顏顏不遠處的一間正待拆遷的舊房子裏,林爽的確在,不僅如此,蘇聽白也在。
蘇聽白和林爽都跪在地上,隻不過,蘇聽白是被人捆著跪在地上,而林爽則是自願垂頭跪著。
當中還有一張屋主棄之不要的椅子,此刻被人擦幹淨了,上麵正坐著個人。
這人正慢條斯理的摸著手裏的雪茄,不時放到鼻子下聞一聞,末了,往嘴裏一叼,身旁立即有人湊上來替他點著了。
“說吧?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幹爹!”
林爽抬起頭,看向端坐著的人,眼裏是一貫的倔強,“小爽做錯事情,甘願受罰。”
說著林爽拿起左手狠狠拍在地麵上,舉起右手,手裏還握著把明晃晃的刀子,手起刀落之時,已被林恪生一腳踢飛,帶到林爽抬頭看向他,他卻又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了,仿似剛才那一腳,和他並沒有半點關係。
“幹爹!”
林恪生猛吸了兩口雪茄,等到胸腔裏都被煙霧縈繞著時,才覺得舒適了許多。
看向林爽,這一次,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戾,那樣一種生殺予奪毫無商量的餘地,是林爽隻在他身上見過的!
林恪生撣撣身上的衣服,用雪茄指著林爽,冷冷說了一句:“你什麼東西?我的人,該怎麼懲罰,由得著你自己說了算嗎?
小爽,你的帳,我們回頭再慢慢算,先收拾了外人!”
這個外人,指的就是蘇聽白了。
林恪生目光一閃,立即有兄弟上來,照著蘇聽白的脊背就是一腳!蘇聽白手腳被捆著,根本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身子被直挺挺的踩在腳底下,林恪生這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蹲在蘇聽白麵前,抬手在他臉上輕輕拍打著。
“蘇少?玉麵修羅?腕兒不小啊!”
忽而,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蘇聽白臉上,一口鮮血從蘇聽白嘴裏衝了出來。
林恪生這一下,竟是活生生的打落了蘇聽白一顆牙!
這需要足夠的手勁兒,更需要足夠的狠勁兒!顯然,林恪生在這兩方麵都是各種翹楚!
“哼……沒多大本事啊,這麼容易就被踩在腳底下,狼狽成這樣?我林恪生的孩子,哪一個都比你強!”
蘇聽白雖是如此狼狽,氣勢卻沒有敗下來,這一點,林恪生其實還是挺欣賞的,可這個人,沒法讓他產生惜才的心情!
“你想怎麼樣?”
既然是輸了,那就隻有願賭服輸,男子漢大丈夫,絕對沒有輸不起的道理。
“哼,你可以自己先想一下,怎麼個死法!”
林恪生盯著蘇聽白,眸光一閃,“或者,我也可以給你個建議。這樣,我先拿刀子劃爛你的臉,然後找人打你一頓,打到胃出血,再找輛車子‘嘭’一撞,你看……怎麼樣?
這種死法,是不是特別有創意?!”
這種死法?!蘇聽白腦中靈光一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曾經有一次,他們就是這樣對付的一個女大學生!
很久了,都快四年了吧?
那個時候,他說不要傷人性命,劃爛了臉就算了,可是,謝琛不敢違背蘇嘯林的命令,最後還是補了車子那麼一撞!
而他就是那一次任務的領頭人,說白了,人命是要算在他頭上的!
“想起什麼了?蘇少爺年紀輕輕,不會這麼健忘吧,隻不過四年不到,不會就忘記了這位女學生吧?”
林恪生手掌一伸,兄弟們遞上照片到他手上,他一手拎起蘇聽白的頭發,一手舉著照片,恨到:“看清楚了,這個女大學生!是不是你殺的?”
蘇聽白被迫昂著頭,看向眼前的照片。
照片一看就是張證件照放大的,有些年歲了,照片上的女孩一臉的稚嫩、青澀,一雙大眼睛很是出神。
雖然過去了四年,可是,蘇聽白記得她——她滿身是血的朝著自己爬過來,伸著手希望自己能夠救她。可是,他在她臉上劃了兩刀,最後也沒能阻止車子撞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