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裏,彼此除去衣物,顏顏這才看清向逸辰一身的傷,當即抱住他心疼的無以複加。
“怎麼弄成這樣?電話裏都沒有告訴我!”
向逸辰握住她的手,搖頭直笑,“沒事兒,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一點也不疼。”
“騙子……”顏顏嘴裏嘟囔著,也不跟他抵抗,怎麼可能不疼?
看顏顏低著頭半天都不說話,向逸辰捏住她的臉逗她,“其實真是很疼的。不過……”
“不過什麼?”顏顏抬起頭,眼底還含著霧氣。
“媳婦兒要是給我親親,我想說不定會好一點。”向逸辰說的一本正經,連顏顏一開始也被他弄糊塗了,沒反應過來。
“哎……沒有親親,好疼……”向逸辰捂住傷口,皺緊了五官,真的很疼的樣子 。
顏顏嘟著嘴,猶豫著說,“剛才不是給你親親了嗎?”一進院子,抱住他的時候,自己就主動了!想起來,真是臉紅。
“是嗎?”向逸辰大驚,“剛才雨太大了,我都沒好好品嚐,媳婦兒,再來一遍,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往顏顏身邊靠,剛從雨地裏進來,兩個人的肌膚都是冰涼的,猛的貼在一起,異口同聲的吸了口氣。
“嘶!”
顏顏抬起頭來,看著向逸辰一笑。
向逸辰捏著她的鼻子說,“也就你還笑的出來,都這種時候了,不覺得跟著我懊喪嗎?”
“當然不,看到你沒事,比什麼都好。”顏顏一秒都沒猶豫,果斷的搖頭。
她眼裏閃耀著近乎天真的喜氣,看的向逸辰卻是眼底星火燎原。
“顏顏……”向逸辰一低頭,吻住顏顏,健碩的雙臂將其禁錮在懷裏。
顏顏隻覺得身子突然騰空而起,而後兩人便擠進了一處狹窄的空間。
當溫熱的水灑在身上,顏顏睜開朦朧的雙眼,推拒著身上的人,“逸辰,別,你的傷口……”
“沒事兒,乖……我想你了。”
這個時候,向逸辰哪裏還顧得了那些?他隻想讓他和顏顏的距離近一點再近一點,最好,一點縫隙都不要留!
“嗯……”
在情|事方麵,顏顏哪裏是向逸辰的對手?她被他幾下一撩撥,便完全失去了招架能力。
氤氳的水汽裏,狹小簡易的浴|室中,關住一室纏|綿。
雨收雲散,屋簷下,雨滴滴滴答答滴在地麵上、草葉子上,夜晚顯得特別安靜。
顏顏穿著向逸辰的襯衣,坐在那裏給他換紗布。
顏顏全神貫注又是洗傷口,又是上藥。向逸辰也專注,他專注的看著隻上半身穿了件襯衣的顏顏……他家媳婦兒,就是好軟、好香、好滑!
顏顏猛的抬起頭來,對上他這赤luoluo的目光,揚起手來朝著腦袋就是一掌,“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向逸辰趕忙閉上眼,他家媳婦兒害羞了,不能惹,否則,可暴力可暴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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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要向逸辰命的人比比皆是,現在這個地方也是不安全的,黎陽能找得到,那就難保其他人就沒有一點消息。
連日來濕熱的環境,使得顏顏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她的體力本就不能和其他人比,加上天氣的緣故,漸漸承受不住了。
起初隻是感覺四肢酸軟,她就忍著沒說。一天夜裏醒來,感覺四肢百骸都被小蟲子啃噬著,那種感覺,不是簡單的疼可以形容。
為了不耽誤路程,顏顏咬著牙,沒有抱怨過半個字。
一天晚上,她正從向逸辰懷裏掙脫開,就露餡了。
這些天,總是向逸辰抱著她睡,為了不讓向逸辰察覺出異常,她便乘著他睡著了以後鑽出他懷裏。
但這一天,卻被向逸辰逮住了。
“怎麼了?往哪裏躲?”
向逸辰一把撈過顏顏,與她額頭想貼,“白天就看你臉色不對,是不是病了?”
顏顏咬著牙,搖頭:“我沒事。”
向逸辰點點頭:“沒發燒,累了是不是?快了,明天就能走出去了,到了邊境線,聯係上你爸爸的人,就不用走路了。”
“嗯。”顏顏點著頭,不敢說話,一到夜裏,渾身就疼的厲害,說話的聲音恐怕都會打顫。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肯說,明天就要走出去了,不能讓他擔心。
“怎麼了?怎麼在抖?”向逸辰終於察覺了顏顏的異常,於是將人抱的更緊了。
果然這麼一抱緊,才感覺顏顏抖得很厲害。
“顏顏!”
向逸辰捧起顏顏的臉,她已經是臉色蒼白、虛汗直冒。心頭頓時往下一沉,該死,他是有多疏忽,顏顏都已經疼成這樣了!
“是不是又疼了?身上很疼是不是?”
這情況已經瞞不了了,顏顏窩在向逸辰懷裏,一個勁的搖頭,“不要緊,不是很疼,就是有一點……”
怎麼可能隻是有一點?!向逸辰當然知道顏顏這是在騙他,為了讓他不那麼擔心。
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疼。
“傻丫頭,這麼懂事做什麼?在我麵前,不需要這麼懂事……”
向逸辰把顏顏牢牢抱緊,盡管這樣做對她的情況不會有絲毫用處,可是,除了這樣,他竟是半點也沒有可以幫到她的。
“嗯……你抱著,就不那麼疼了。”顏顏仰起臉來,在他脖|頸處蹭著,像隻小貓一樣討好他。
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看他眉頭皺的這麼緊。
“小傻瓜。”向逸辰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她在他懷裏抖著,他的心也跟著顫動著。
“小傻瓜,數山羊給你聽,好不好?”
顏顏疼的睡不著,向逸辰摟著她,想起她懷著鬧鬧的時候,也是睡不著,盡管情況不一樣,但他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嗯。”顏顏聽話的點點頭,把腦袋靠在向逸辰胸膛上。
“那我開始數了,onesheep、twosheep、threesheep、foursheep……”向逸辰一聲一聲數著,懷裏的人慢慢閉上眼,疼痛在疲倦和他溫柔的聲音裏似乎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