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山等著陸尤冥的怒火,
陸尤冥卻放開了錦瑟,甩著他的廣袖走了,邊走邊說道:“最好的花娘可輪不到你們兩個了,休想來套近乎占本王的便宜。”
走到一處院落的門口兒,陸尤冥回頭,看著唐青山下意識護著錦瑟的姿勢,眸子裏彌漫上深不可測的光,他輕聲說道:“這兩個人,應當是來調查今日的火情的。”
驊恩問:“王爺,那我們呢?”
“我們,當然也是來調查今日的火情的,去,最好的花娘請到這個院兒裏,跟她好好聊一聊,往日花魁的風情。”
“……”
“唐大人,您怎麼到這裏來了?”
唐青山向來不是個眠花宿柳的人,他為人端正,慎修己身,所以來花樓才讓人覺得稀奇。
唐青山道:“今日的案件總歸是帶著些蹊蹺,夜裏睡不著,於是過來看看。”
因著唐青山在,花娘們沒有一個敢靠近,倒是給了二人很好的說話的時機。
“方才陸大人……,你沒事吧?”唐青山問道。
錦瑟:“我沒事,多謝大人您解圍,隻是我總覺得陸大人說話意有所指,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唐青山看向陸尤冥所在的那間院落,沉聲說道:“好好查案,我總覺得,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兩人朝著前院的閣樓走去,沿著已經修繕好的樓梯走上二樓,坐在最遠的屋簷的位置,看工匠們連夜修繕閣樓。
想到白日的時候,樊玉煙就是在這個地方,被燒成了一具焦炭,錦瑟麵露哀色。
“我其實不太敢相信,她就那麼死了。”
“斯人已逝,不必憂傷,記得往前看,活著的人,還是應該好好的生活。”唐青山安慰道。
“唐大人,如果仵作沒有見過一個人的容貌,不知道她的身形體征,那麼在麵對一具焦炭的時候,他是怎麼確定那就是樊玉煙的呢?”
“這也正是我的疑問。”唐青山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冊子,打開,裏麵卷著一隻毛筆,他將毛筆拿起來,放到嘴裏抿了抿沾濕,然後開始提筆記錄,疑點二:仵作驗屍有蹊蹺。
錦瑟見此,於是問出自己心中所有疑問,一來給自己解惑,二來給唐青山提供思路:
“那大人以前見過我二姐嗎?”
唐青山:“沒有,抄家的那天,是孫虎去的,我和蒼耳等皆被調集到城外。”
也是那一天,他因為不服樊大人被拿到大獄的事情頂撞了伍知州,所以身邊的班子被裁撤的隻剩下了蒼耳一個人,要不是陸尤冥,估計他現在都被迫滾出涼州了。
他知道他有今日全靠陸尤冥,但他也不會就此妥協,眼睜睜看著錦瑟難堪。那樣,也就不是他了。
就如同他明明在伍知州手下做事,卻敢站出來為樊青讓張目一樣,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心裏麵有凜然正義,是能讓整個涼州城百姓都敬仰的人。
就連樊父都說過,他克己奉公,鐵麵無私,錚錚傲骨,體恤柔情,讓人敬仰。
“那大人怎麼確定當時在裏麵的人就是樊玉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