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鬧鍾在早上7:50的時候準時響起,木溪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卻是八點整,她知道這是沈千尋的小把戲,為了防止她關了鬧鍾會再睡一會,往往這個一會兒可能就是半個小時,這樣她就來不及吃早餐,大學時期不吃早餐已經讓木溪有了慢性胃炎,不吃早餐一上午都會胃痛。
看了一眼床邊還沒有醒的沈千尋,木溪不禁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前幾天他們還在為了一個固定住所而尋遍了半個蘇海市的中介,今天已經在這個剛剛成型的小家可以安穩的睡一覺了。他們在前幾日在一個老舊小區門口看到了這張出租房屋的小廣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聯係房東看房之後,二人迅速簽了租房合同,像是怕到嘴的房子飛走一樣,連忙從學校宿舍裏一點點把二人的東西搬來,花了他們將近三天的時間,這也讓木溪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買一輛猛禽那樣的工具車,搬家可以一趟拉走。
“小溪,想什麼呢?”沈千尋坐起來看著坐在床邊的木溪。
“你醒啦。”木溪看著剛剛睡醒頭發還有些雜亂的像雞窩的沈千尋一眼。“我又夢見了那棵很大的樹,那棵樹對我說,時間不多了,大變異就要來了,要我快做準備。”
沈千尋聽罷看著木溪那憂心忡忡的小臉不禁笑出了聲。“那隻是個夢呀笨蛋,從很小的時候學前班你就跟我說你會這個夢了,雖然我也會偶爾做,但是這麼久了它都沒出現,放心吧,它或許永遠都不會出現的。”沈千尋停頓一下又說到:“就算馬上末日了又怎麼樣呢,我們可是看了很多世界末日的小說和文章還有攻略啊,而且我們這次租了半年的房子還有一個很大的獨屬於我們的天台,就像你說的那樣咱們多屯一些物資就好啦,以不變應萬變嘛,再不濟我們‘殺’出去,隻要我們在一起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要多想了哦。”
木溪聽完沈千尋的一番安慰也在心裏慰藉自己那也隻是個夢,應該不會出現的,就算一直夢見,也不用這麼憂心忡忡的去杞人憂天,再說了還有國家呢,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來吃飯啦,小溪!”木溪聽得沈千尋的聲音一下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木溪一想到自己夢裏的一些事情就會忘記時間進入一個冥想的狀態,這次又不知不覺過了二十多分鍾。
“你怎麼還沒有穿衣服啊!”沈千尋端著一杯熱牛奶站在臥室門口看著坐在床邊發呆的木溪。
“再不穿衣服吃早餐我們又要遲到了哦。”說罷沈千尋把手裏的牛奶遞給木溪。
他們的公司是一家廣告設計公司,木溪天生對3D構圖感興趣,從小數學幾何都是滿分,大學學了平麵設計,和她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沈千尋也自然跟著她也學習了平麵設計,隻不過他的天賦實在不在於此,沈千尋一直感歎說學這個白白浪費了他這麼好的記憶力。
“喝完再穿衣服吧,然後去吃早餐,我去扔垃圾在樓下等你。”不等木溪回答沈千尋自己便轉身下樓去了。
“哼,這個傻蛋,每次都不等我就自己下去了。”氣呼呼的木溪想著一直做的那個夢,昨晚夢裏的那棵樹仿佛又長大了一些,木溪打開看著今天的圍脖頭條,看到了某島國向大海裏排放核汙水的新聞,誰知道它們是不是早就排放了呢。木溪心裏咯噔一下,她想起來不久之前她夢裏的那棵樹就跟她說過世界會有大變異,她沒有當回事,她也不敢想真的發生的後果是什麼樣。
“你終於舍得下來了。”沈千尋笑吟吟的看著一臉吃飽喝足的木溪。“你再不下來我們可就要遲到了,上班還沒一個月就遲到了快一周了呢。”
木溪聽罷噘嘴到,“誰知道剛畢業就是996呢,每天還要加班,還有被肥頭大耳的小領導畫大餅,每天晚上回來都十點了,根本睡不醒喂。”說著木溪坐在了電動車的後座上環抱住沈千尋的腰。
沈千尋一直都知道木溪隻有在自己麵前才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她在學校可是拿過女子散打冠軍的,體能格鬥一直都是木溪的強項,他一直慶幸自己從小就堅定的選擇木溪,青梅竹馬經過時間的考驗終於走進了木溪的心裏。
“駕!!!”木溪大喊一聲,路過的老奶奶忍不住側目看了一下都2024年了哪來的馬,讓很社恐的沈千尋恨不得找個地縫馬上鑽進去,油門一擰就衝了出去。
“千尋,你有沒有感覺我們今年冬天冷的更早了,這才剛剛九月份早上氣溫就隻有5度左右了。”木溪抱緊了騎車的沈千尋問道。“是啊,今年供暖也更早了呢,聽說九月中旬就要供暖了。”沈千尋也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做好我們的社畜吧,去了又要麵對那個大肚子領導的敦敦教導,如果真的世界末日就好了,我們就不用上班咯。”木溪噗嗤一下笑出聲,“沒關係啊隻要和你在一起不論什麼寒冬都會過去的。”沈千尋沒說什麼降低了一點速度,讓寒風不再那麼凜冽。
道路兩旁的樹葉在這個溫度下已經迅速變黃落掉了,新聞輿論在人心惶惶說這是某島國排放核汙水到大海裏,大海的水蒸氣順著季風循環後到達了全球才讓氣候變得極端。木溪看著兩邊已經沒有綠葉像兩排戰士一樣的行道樹矗立在道路兩旁,也在回想著這幾天的新聞和今年的極端天氣。她環抱著沈千尋,木溪左手摸著戴在右手中指上的一個古樸銅色的戒指,這是她母親十二年前去世的時候留給她的,母親去世的那天下著大雨,在病床前母親顫顫巍巍的把這個傳家寶一樣的戒指交給了木溪,木溪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媽媽的眼裏很平靜,眼睛已經無法聚焦了,手也抬抬不起來了,意識也已經開始逐漸模糊,用盡最後力氣跟她小聲說:“好...好照顧...自.....己小溪...每天早上...你都要...好好吃早餐......天冷了...記得添衣服...以後結婚了.......也要來...和媽媽說......媽媽...看不到你....穿婚紗的....那一天了...你不要怪媽媽......拋下了你好嗎...小溪...你一定要...好好的堅強....的生活下去......”媽媽說完吐出來一大口血昏迷過去木溪也沒有哭,隻是很難過,她就是哭不出來,仿佛母親的去世是在她生命中是必然的,也因為如此她父親和她的關係在這十幾年也越來越疏遠,每每想起母親的離世會難過,但是哭不出來,一滴淚都沒有,她也一度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