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我猜她們恐怕早就計劃好了,這個房間除了一台電燈之外就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個坐墊了,這就是“我的房間”?赤果果是審訊室的擺設啊!好吧先不管這個......“宵竹小姐,”我無法阻止我的眼皮抽動,並且就算我手裏還捧著一杯綠茶也無法淡定有些顫抖地喝下一口,“接下來我們要說的話題很嚴肅沒錯吧?”她點頭:“沒錯,有什麼問題嗎?”我強笑著閉上眼睛,於是眉毛開始跳了......誰來阻止一下!“那請你把笑容先收起來好嗎?你如果表情嚴肅一點我還會感覺輕鬆一些。”笑得一臉花開是要鬧咋樣?笑了十幾分鍾了沒變過啊!這幅表情越看越像是“陰謀進行中”啊!紫曉是睜不開眼睛你是笑得看不見了好吧?
“那有可能要先生失望了,”她說道,“你知道太陽花對吧?”點頭。她繼續說著:“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我是太陽花成精了。”我靠這麼凶殘,人家樹妖老板娘來頭挺大還要修煉個千把年才成精,你又是如來養的還是奧丁栽的?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那個......所以呢?”“太陽花從盛開到凋零,都是隻會笑的。”設定有些小問題吧?你們明明連瓜子都不產的說......好吧我不糾結這個了,我擺出一臉的堅毅:“我可以聽些什麼都說出來吧!”“阿啦,沒想到先生反射弧真長呢,”這句話一臉笑意地說出來有些微妙的不爽呢,“您不是已經在聽了嗎?”我已經在聽了?你好歹交代一下你是從哪裏開始的正文啊!她仿佛是能猜透我的想法一般,好吧我覺得我的想法本來就很好猜。她伸出一根手指輕點在木質的桌子上麵,桌麵上開始冒出來一株株植物的新芽,不停地瘋長,變成了一朵一朵的向日葵:“我要說的話,從我介紹自己時就已經在說了。”風見幽香你好。
我沒有說話,以為我預感接下來就是她的長篇大論了:“在人類的控製之外,或是在科學的理解之外的,都可以稱之為--非人。非人物品,非人生物,非人地區等等,這都是老一輩們規定下來的稱呼,我們遊離在世人的視線之外,但卻又存在於世人的身邊。”“就像是滑頭鬼一樣?”“是,也不是,我們的種類很多,分類也很複雜,根本就沒有人去統計過,我們活在世上的方式也千奇百怪,像我與小姐算很常見的了。”常見到可以逼退無數家教。“我們大多數都是不需要進食的,但我們所有非人都需要的是一樣東西,那就是生命力。這是我們力量的源泉,也是我們生存的根本,每個人,每一株植物都會有這種東西,我們就是吸取他們的生命力而活。”我無法反駁這句話,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早就明白了:“你們能感覺到這......生命裏的存在?”至少我在人類世界裏沒聽說過這種詞彙出現在日常裏。“感覺得到的,隻是你們沒有去感覺罷了,生命力就像是某種氣,有著令人舒服的溫度,”宵竹的手再花中撥弄著,“就在你的軀體裏。不過人類的感覺比我們弱多了,頂多隻是胸口或軀幹上暖洋洋的感覺,這也決定了他們不能控製生命力,就連比自己弱的也不行,因為感知差得太遠。”
我趕忙閉上眼去感覺,這種感覺......“全身像是要被某種滾燙的東西撐爆了一樣。”我皺著眉頭睜開眼說,“這就是為什麼我這麼幾天對於被吸生命力沒什麼感覺的原因?”她輕輕地偏頭,這時的笑容倒是如大姐姐一樣溫和......我喊姐姐的那不是姨媽輩的人了?“我不知道,每個人都會有一點小秘密,非人也是,我們還沒有無恥到去查人家戶口,這種情況,如果不是有什麼奇遇的話,那就要問一下你的父母們了,沒有憑空出現還一直能以正常人類身份活下去的非人。”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伸向那個裝著我用了多年的手機的口袋,我對它的每一寸地方都了如指掌,但現在,這種神秘又陌生的觸感......“老爸老媽......”我低低地沉吟看著桌子上搖擺著的向日葵,慢慢掏出了手機。告訴你可能不相信,我從沒有給他們打過一次電話,每次有這個想法不是忘了就是忙得沒時間,但我從沒擔心過他們的安危,因為總會有電話號碼寄過來我相信他們還活著,這是一種家人之間的信任,說什麼家人死了自己也會有感應都是假的,但我不得不每每在想起他們時這麼自欺欺人,你們一定會接電話的對吧,因為,我還沒有過那種心悸並且空蕩蕩的感覺啊。我按了幾次總是按不著、按錯。我一急之下刪掉了除了他們之外所有的電話號碼,終於按中了。我把手機緩緩地向耳朵移去,仿佛快了,就會有什麼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