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之後,才猛地想起,皇兄從不穿紅衣,這裏是問心門幻境,那男子也不過是幻境中的一個蹊蹺罷了……
那紅衣男子聞言回眸見一旁有一個衣容華貴的女子,心下了然,想必就是他在喚自己吧。揚起一抹笑來:“姑娘喚我?”
沈瀟月冷靜下來,柔柔一笑:“無事隻是看公子與家兄長的極像,一時間晃了眼。”
那男子便點點頭,似是想起什麼詢問道:“姑娘如何來到此處的?”
沈宵月臉上湧起一抹悲情:“因為貪玩跑出家中,卻不曾想竟尋不到回家的路了,幾位大娘好心,帶我回村莊待上兩日。我已經給家中父母傳的信息,想必明日就能來帶我回去了。不知公子……”
那紅衣男子臉上浮現出一抹怪異的表情:“在下名曰沈言酌,不久之前受傷掉入此方天地,後來心中對此地生了感情,便不再離去了。”
沈宵月麵色驟然冷下來,沈言酌?他也叫沈言酌嗎?但她並沒有再說話,隻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了。
那其中一個大娘極為熱情,拉著沈宵月的手:“仙子我家空房比較多,家中也安靜,不妨到我家去?”
沈宵月沒有拒絕,隻點點頭,甜甜一笑:“好呢,大娘!”
然後便跟著那大娘走了,隻是雙眼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那“沈言酌”,“沈言酌”感受到沈宵月的目光,微微頷首。
沈宵月跟著那大娘走,一路上安靜極了 ,她搭話:“大娘您家中人很少嗎?”
那大娘臉上湧出一抹悲傷:“仙子呀,你是不知道的,我家中原來人是不少的。不然蓋那麼大的房子做甚?隻是,隻是後來丈夫老母,以及許多小輩都被那怪物所害。如今家中,唯剩我和一個小女兒……”
沈宵月抓住重點:“怪物?”
大娘抹了抹淚:“幾年前,我們村的那條河裏麵發現了一具女屍,那女士是我們村的一個寡婦,那個寡婦也長得漂亮的緊,被我們村裏一個混不吝的看上了,一個寡婦怎麼能逃過一個三大五粗的老爺們兒呢,最後還是被奪了去了 ,隻是誰也不曾想到她竟死了,還死在那條河裏。”
沈宵月並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那大娘說。
那大娘領著沈瀟月進了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裏的房間確實不少,那大娘又領著沈瀟月進了一個屋子:“仙子便住這兒吧。”
沈宵月打量了一番,點點頭應道:“好的,大娘。”見大娘轉身要走,沈瀟月親切的拉起了大娘的手:“隻是大娘河裏發現的女屍跟怪物又有何關係呢?”
那大娘挑了挑眉頭,拉著沈瀟月坐在炕頭上:“寡婦嘛,孤家寡人一個,又有誰願意去替她收屍呢?可河裏飄著那麼一具女屍,誰不嫌晦氣!無奈我們隻得一起去給那寡婦收屍。”
“不曾想那屍體,居然隻殘留了一個腦袋,連接著半個上身,胳膊腿子的都沒了!我們心裏邊兒害怕,也沒有人敢上前,就都站在那河邊,打量那屍體。”
“誰也想不到那河裏邊竟然出現了一條三人那麼大的魚!那魚張著一張大嘴便將那具女屍河河邊站著的六七個人吞咽了下去,最重要的是那魚居然還口吐人言!”
沈宵月一時竟也覺得有些稀奇:“那魚說什麼啦?”
那大娘麵上似乎是恐慌極了:“那魚說他是那河的河神,可以保這一方平安,隻是以後每月要給他獻上一個人。”
沈宵月挑挑眉,這哪裏是河神分明是河妖呀!若河神幹下這種傷人性命的事,怕是得遭天譴呢!但她麵上不顯,隻問大娘:“那如今呢?那河神還來嗎?”
大娘麵上浮上一抹喜色:“ 哎喲,得虧了那沈郎君,如今呀,不來了!”
沈宵月有些疑惑:“與沈公子有何關係?”
那大娘笑笑:“那沈郎君與仙子你是一般人呐!都使得神力!將那怪物殺死了。嗨呦,仙子,您便歇著吧,我還有事要做勒,我家那姑娘山上去撿柴火了,我得上去幫著背下來。”
沈宵月點點頭:“大娘,我和您一塊兒去吧,也能幫您背著了。”
那大娘推辭道:“仙子,使不得!您這金枝玉葉的哪是幹得了這活的呀!”
沈宵月點點頭,沒再說話。望著大娘離去的背影,沈宵月微微皺眉。一條極淺的河如何能容得下一條三人大的魚?即便是容的下,可一條三人大的魚,又如何能一口吞得下六七個人?漏洞百出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