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善寶突然一樂,走到弘晝麵前順勢打個千兒,笑嘻嘻說道:“王爺莫要嚇唬奴才,嚇壞了奴才,我看老佛爺大壽時,誰能幫你!”
“我呸,沒了張屠戶,爺還得吃帶毛豬不成?瞧見沒,會做孔明燈的人多了,老子都不用伸手,隻動動嘴兒,就能招呼一大片。”弘晝本就是嚇唬善寶,此刻見他並不害怕,也裝不下去了,不過依舊嘴硬而已。
會做孔明燈的人是不少,不過能夠想到做熱氣球的人,此刻恐怕除了老子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吧?
當然這話善寶也就隻在心裏說說,他還沒有大膽到敢對皇帝的兄弟充老子,不過即使如此,嘴裏依舊不留情麵,揶揄道:“既然如此,王爺還找我做啥,趕緊找做孔明燈的人,做它個成千上萬,糊的五顏六色,等老佛爺大壽那天一放,準保老佛爺開心,聖上高興。”
“呃……”弘晝被善寶噎的說不上話來。
福康安早被善寶的大膽驚呆了——他是乾隆前最得寵的外戚,十一阿哥也敢追殺,見了弘晝開個玩笑無妨,卻也不敢如此放肆——威脅和親王,這是要找死的節奏啊。
接著讓他更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那弘晝呃了半天,突然嘻嘻一笑,拉著善寶的袖子搖晃:“好善寶,你可不能丟下本王不管啊,我知道,你的主意定然不止如此——成千上萬個孔明燈,壯觀倒是壯觀,卻也不見得多麼出奇。今天你要不把心裏的主意說出來,我就纏著你,你去哪我便去哪!”
阿噗!
三四十歲的堂堂王爺居然做出如此無賴之狀,福康安好懸沒把胸口一口老血全都吐出來。
善寶也是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匆忙點頭:“王爺你饒了我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弘晝做事隨心所欲,率性而為,此刻見自己奸計得逞,嘿嘿一笑,這才放開善寶的袖子好奇道:“究竟什麼主意啊?那天你沒來的及說,老子這幾天心癢難耐,本以為你準會去找老子呢,誰知你小子這一去居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我……”
“有現成的孔明燈嗎?”善寶見弘晝又要囉嗦,連忙打斷他的話,瞥眼看向角落裏的兩個丫鬟,見她倆旁邊果然放著一盞做好的孔明燈,便走了過去,將孔明燈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起來。
“這不就是普通的孔明燈嘛,你還能看出花兒來不成?”此刻福康安也聽出了大概,見善寶拿著孔明燈翻來覆去的看卻不說話,不由揶揄道,心說這和親王也真是的,為了善寶這子虛莫有的話顛顛的跑這一趟,還真是不值。
弘晝眼巴巴的看著善寶,卻沒說話,還擺手製止福康安,不讓他多嘴,以免打擾了善寶的思緒,那樣子,不像威風凜凜的親王,倒像是個急著得到禮物的小男孩兒一般。
善寶對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動,隻專心看手裏的孔明燈,發現這燈三尺多高,白麻紙糊就,裏邊的襯骨用的竹篾子,雖外形不小,拿到手裏卻沒有什麼分量,不由感歎古人的聰明手巧,也慨歎封建專製禁錮了人們的思維,讓好多有用的發明都淪為了統治者的玩物。
出了會兒神,善寶歎息一聲,回身對弘晝和福康安說道:“這是普通的孔明燈吧?”
兩人點頭,神色迷惑,搞不清善寶在搞什麼鬼,就見善寶一笑,拿著孔明燈出了正廳,連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