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兒爺”三字入耳,善寶抿嘴一笑,怒喝一聲,“好潑婦!福寶,你就眼睜睜的看你哥受這委屈?給我窩心腳踹她,踹不死她,你也別叫我哥哥了!”
福寶被善寶一激,臉都紅了,急衝而上,抬腳就要踹那女人,不妨那典儀旁邊高壯之人突然上前一步攔在了福寶身前,一把抓住福寶的腳,順勢一抬,就將福寶掀了個跟頭,嘴裏喝道:“好狗膽的奴才,本把總在此,豈容你撒野!”
福寶不妨失了手,頓覺受了刺激,一個軲轆翻身起來,頓身便要再上。福寶擺手製止了,怒極反笑,“劉全,你這家不要也罷,果然養的好王八!”
那女人作威作福慣了,聽善寶說的刻薄,頓時怒了,指著善寶鼻子破口大罵:“你家才是王八窩,你爸是王八,你媽是王八,你們都是一窩子小王八!別覺得有兩個糟錢兒,便來給這假太監撐腰子作勢,睜開你們的王八眼看看,八品典儀,九品把總,小心掀了你們的王八窩!”
那八品典儀九品把總傲然而立,見善寶長的俊美,便未動手,束著手在旁邊看笑話。
善寶氣急,咬牙切齒,抿著嘴兒格格一笑:“罵的好,真是好極了,今日不宰了你這潑婦,爺就不姓這鈕祜祿
!不是問老子是誰嗎?老子是正紅旗的鈕祜祿善寶,二等車騎都尉,欽賜禦前藍翎侍衛,專踹各種王八窩,八品典儀是吧?九品把總是吧?我呸,永定河的王八也比你們這樣的官兒多些,趁早給老子滾到一邊,小心濺血!”
說罷格格一笑,抬腳就往前走,根本就沒把那大個子把總放在眼裏。
聽善寶自報名號,三人都是一驚。那女人好說,鼠目寸光,好吃懶做,沒什麼見識。那兩位莫看官兒小,耳目卻是靈通——官場上就沒有一個耳目不靈通的——早就聽說過善寶的大名,此刻對照眼前笑眯眯中透著狠辣的漂亮男人,已是信了,頭上冷汗直冒,雙腿已是打起了擺子。
見二人表現,善寶不屑的冷哼一聲,越過那把總,行至女人麵前,嘻的一笑,目露凶光,“知道嘛,你犯了老子的忌諱,別怪我心狠,要怨,就怨你目中無人,不該欺負我門下奴才,不該罵老子是……”說到這裏住口不說,在女人驚恐的目光下,抬起早已蓄滿力道的右腳,狠狠踢在女人的肚子上,尚不罷休,趁女人低頭彎腰的空當,抬起右膝,狠狠撞在女人的麵門上,順勢抓住女人的腦袋用力一擰,就聽嘎巴一聲脆響,放開手,女人已是委頓在地。
院子裏的人都被善寶笑眯眯殺人的動作給驚呆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直到女人倒地,這才見善寶呼的出了白氣,甩了甩手,仿佛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似的,動作悠閑,神態幽雅,不像剛剛殺了人,倒像是剛從澡堂子裏洗了個熱水澡似的。
“這人是我奴才的女人,你們是大清的官員,我清理家事,殺了她沒錯吧?”
善寶衝著那兩位依舊旁邊傻站著的官員笑眯眯的問。
兩位一見善寶這笑,心裏就一個勁兒的打冷顫,八品典儀當先忍受不住,撲通一下跪倒,那九品把總仿佛怕跪的慢了,緊隨其後,撲通跪地,砰砰的磕頭無數,嘴裏一個勁兒的解釋:“大人,卑職不知這假……劉全是您的奴才,卑職有罪,卑職有罪,大人饒命,大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