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很開心,用火銃逼的對方不敢動彈之後(起碼他自己是這麼想的),看著自己的手下將對方重新包圍起來,對方被嚇的臉色蒼白的樣子,他那方才受傷的心靈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想跟我鬥?你還嫩點兒!”他這麼想著,眼神肆意的在對方三位美女的身上打量,暫時忘記了方才被抽了一記耳光的羞辱,自信心空前膨脹起來,連帶著小腹生火,胯下的話兒都有抬頭的趨勢,不禁開始想象當著對方那囂張小子恣意蹂躪三位美女時,他又會是個什麼反應——你一定會恨死我吧?
想到這裏,他非但毫不畏懼,反而愈加興奮起來,拿著火銃的手上下晃了兩下,淫笑道:“還不脫衣服,難道要爺親自動手?”
錢三爺果然要當著眾人的麵羞辱葉凡了——所有人都聽的明白,看向葉凡一方的眼神中,有惋惜,有解氣。月香跟憐彩對視一眼,眸光閃爍,興奮的小聲道:“這下有好戲看了!”
是有好戲看了。
隻見方才被嚇的跟小雞子似的柳瑞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諂媚的衝錢三笑:“三爺別生氣,用不著您動手,我這就幫你,我這就幫你……”想起方才自己在和珅的銀票前動搖,生怕表現的不好,轉臉就衝嵐希厲喝:“三爺看上你是你的榮幸,還不快脫衣服,難道想害死爺嗎?”說著話就去動手扯嵐希的衣服。
哀莫大於心死——嵐希怔怔的看著陌生的柳瑞,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當年喜歡上的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人居然如此下作無恥。她像木偶似的一動不動,任憑對方撕扯自己的衣服,靈魂出竅一般,眼睜睜看著柳瑞用他那骨瘦如柴的手撕開了自己的衣襟。扣子崩開,露出了裏邊粉紅色的肚兜與胸口一大片白膩。
她的皮膚真白,高聳的美胸將肚兜撐起,隨著柳瑞粗魯的動作不時輕顫一下,裸露在外的溝壑煥出一片白光。
美女如玉,男似惡魔,四周除了不時傳來吞咽口水的聲音,一片詭秘的寂靜。
卿靖和春梅不時掃一眼和珅,搞不明白都現在了,他為何還不發布命令,心裏竟隱隱對其有些怨恨起來。
和珅自然注意到了二女的眼神,心中苦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為了讓嵐希徹底對這人死心,居然眼睜睜的……?子墨啊子墨,為了你,我可是冒著被別人誤會的風險啊!
眼看柳瑞枯瘦的手又抓向嵐希蓋在胸口的粉紅肚兜,他再也忍不住了,輕喝一聲:“夠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響在眾人的心裏。錢三拿火銃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柳瑞更是嚇了一跳,手伸在半空,明明再進一寸,就會蓋在嵐希的胸口,卻不敢落下,心中有個奇怪的感覺,如果真的繼續的話,自己隨時就會暴屍當場。
這樣的感覺讓他很是羞辱,一把鬆開嵐希,霍然轉身,卻發現和珅看著自己的眼神像盯著一條死狗,剛剛燃燒的怒氣一下熄滅,強撐著道:“我撕我老婆的衣服,幹你什麼事?有錢了不起麼?別忘了我還沒寫休書呢!”
和珅突然笑了,抿著嘴兒笑的,笑的很矜持,一邊笑,他一邊衝柳瑞招了招手。
柳瑞一怔,回頭看一眼錢三,發現他依舊舉著火銃對著和珅,見自己回頭,甚至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不由膽氣大壯,一步步的衝和珅走了過去。
錢三沒有說話,隻默默的看著,不是他大方。是他實在好奇,局勢已經被自己掌握了,對方叫過那柳瑞又想幹什麼?擋槍?開玩笑吧,傻子也知道自己絕不會顧忌柳瑞的一條賤命。
好奇的人不僅是錢三一人,所有的人都很好奇。不過,他們很快就得到了結果——
和珅將身子坐正一些,看也不看錢三,牢牢的盯著柳瑞。
柳瑞走的越近,越是膽怵。他感覺對麵年輕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割在自己身上,若非身後站著拿火銃的錢三,他恨不得掉頭就跑,再也不要麵對這個年輕人。
我都將嵐希的衣服撕了,錢三爺能夠看出我的誠意了吧?他這麼想著給自己壯膽,終於到了和珅麵前不足三尺處站定,硬撐著道:“我過來了,有事就說,別以為有銀子就能收買我。沒有休書,嵐希就是我的老婆,我想把她如何就如何,告上衙門我也不怕你!”
“很好,你很不錯!”和珅微微點頭笑道,又衝柳瑞招手,見他遲疑的將腦袋湊了過來,望著那皮包著骨頭的臉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輕聲道,“今兒個你讓我開了眼,老子還從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人!”
說著話掄起早就蓄足了勢的巴掌,狠狠抽在對方臉上,另外一隻手也不停,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怕一巴掌抽翻了他自己再也夠不著似的。
“啪——”
和珅的巴掌重重的扇在柳瑞的臉上,由於用力過猛,柳瑞那原本消瘦的臉頰瞬間腫脹起來,身子一晃,若非和珅拽著衣領,非得抽飛出去不可。
柳瑞被打懵了,所有人都被打懵了。錢三暴跳如雷,感覺方才那一巴掌不是抽在柳瑞身上,而是抽在了自己臉上,猛一舉火銃,獰聲道:“小子你真有種,趕緊放開他,不然別怪爺真的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