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雪兒來的很突然。
卿靖喝醉了,就算她酒量很好,也架不住幾個大老爺們輪番勸酒,回來的時候,俏臉紅撲撲的,媚眼如絲,身子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
她的住處就在和珅的隔壁,和珅見她喝的爛醉如泥,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從小丫鬟手裏接過她,與春梅一同,將其攙進她的臥室,又伺候著她喝下範雯雯端過來的醒酒湯,看著她微皺著眉頭沉沉睡去,這才與春梅範雯雯離開。
範雯雯聽和珅講《神雕俠侶》的故事上了癮,並不馬上睡覺,又纏著和珅講了半個多時辰,這才瞥一眼春梅,撅著小嘴,在和珅的哄勸下,百般不甘願的離去。
和珅剛剛講過故事,不免想起棠兒,吩咐春梅先上床休息,他則一邊用筆記述楊過與小龍女的故事,一邊等待著賽雪兒的到來。
這一等,便是好久,直到月上中天,四更鼓響,和珅都寫完好幾章,覺得賽雪兒再也不會來了,脫衣上床,摟著春梅準備睡覺的時候,懷裏佯裝睡著的春梅突然睜開了眼睛,遊魚般從和珅的懷裏滑了出去。
等到和珅反應過來時,發現春梅已經披上了外衣。
“噓……”春梅將食指伸到唇前做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房頂,狸貓般躡手躡腳行至窗前,猛然一掀窗戶,蹭的躥了出去,直接便上了房頂。月光下,一名黑衣蒙麵女子長發飄飄
,俏然立在房脊之上,好像正在等待她一般,見到她,居然毫不慌亂。
“什麼人?”春梅壓低嗓音,好像不欲聲張,怕驚動了別人一般。
那黑衣人卻咯咯一笑,脆生生道:“要你命的人!”說完再不搭話,身子一晃,一道黑煙般,已經飄到了春梅的身前。
春梅不慌不忙,抬手架住對方襲向自己胸口的玉掌,雙手一晃,已經分開對方雙臂,伸手在對方高聳的**上摸了一把,輕聲笑道:“就這點本事?還敢沾我的便宜?”
黑衣女子眸光一閃,並不回話,身子一縮,倏忽間退出三尺,腳尖輕點瓦片,又如炮彈般撞向春梅懷裏,雙手成爪,居然仍舊直奔春梅顫巍巍的籠胸而來,渀似對這對比她稍微大些的東西十分不滿,又像是心生羨慕,偏要摸上一把。
春梅眼睛微眯,閃身與其一錯而過,素手輕拂,去摸那黑衣女子的翹臀。誰知那女子好像早有防備,一擊不得,立馬一個轉身,輕易的躲過了春梅的素手,反而皓腕輕舒,探手向春梅渾圓的翹臀上拍去。
“臭丫頭找死!”春梅一聲輕喝,也不見她如何作勢,身子奇跡般的橫移半尺,不但躲過了女子的手掌,還占據了一個非常有利的位置,起腳就踹向女子的屁股。
那女子也真是了得,渀佛早就知道春梅有此一招般,一見眼前一花,頓時足尖輕點瓦片,身子如一縷青煙般飄了出去,半空一個回頭,嬌聲道:“這裏地方小,本使施展不開,有本事咱們換個地方打過?”
說罷再不回頭,順著房脊,輕飄飄的遠去,好像知道春梅必定會跟上一般。
春梅靜了一下,渀佛在思考,卻也隻是一瞬,轉眼間便做好決定般,秀足輕點,身子飄然而起,飛快的朝著女子消失的方向掠去。二女一前以後,翩若驚鴻,很快就消失在月色當中。
和珅早就披衣起床,站在窗口將二女的對話聽的清楚,感覺到春梅真的去追那從未聽過說話的女子,頓時哀歎道:“春梅啊春梅,你難道沒看出來,這是敵人的詭計麼?”不由繞室彷徨,深深的懊悔跟著春梅這麼多天了,居然沒想著向她學學武功,一到關鍵時刻就隻能在旁邊揪心,一點忙都幫不上。
“葉少爺是在為了你那俏丫鬟擔憂呢,還是為了自己的命運擔憂呢?”
毫無預兆的聲音從窗口傳來,正是賽雪兒清冷的聲音。
和珅猛然轉身,就見窗戶旁邊,賽雪兒白衣似雪,依舊赤著雪白的玉足,斜倚在窗前的桌子旁邊,渀佛自始至終就站在那裏一般,說不出的慵懶,說不出的寂寥。
一個個的欺負老子不會武功嗎?
和珅頓時湧上一股怒氣,幾步來至對方身前,並不停止,直至兩個身體抵在一起,這才停步下來。
奇怪的是賽雪兒並沒有躲避,非但沒有躲避,反而輕笑一聲道:“葉少爺,您一貫都是這樣歡迎客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