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聽我說完嘛,”和珅依舊不慌不忙,弘晝心裏卻猛然明白了他的用意,暗罵了一句臭小子後老神在在的端起茶杯輕啜。棠兒也反應了過來,別有深意的看了和珅一眼,正好和珅也看過來,哼一聲,別過了頭去。
“……其實以前我一直是拿雯雯當自己的親妹妹看的,鄂勒哲特,你說你怎麼不早點上門提親呢?現如今……我……實話說了吧,從江南回來,一路上與雯雯朝夕相處……你知道,我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天天耳鬢廝磨,就……我就……你別生氣,我們真的沒什麼,隻是差一點罷了……懸崖勒馬了,我真的懸崖勒馬了……”
“和珅,我要殺了你!”鄂勒哲特被和珅那副裝作悔恨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心跳如擂鼓一般,熱血上湧,越看和珅那張俊臉越惡心,再也站不住,怒吼著衝了上去。
“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嘛!”弘晝被鄂勒哲特臉上那副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一把推開懷裏的那開臉丫頭,茶杯扔在桌上,動作麻利的擋在兩人中間,“鄂勒哲特,和珅這不是一個勁兒的給你賠不是麼?人家又沒有真動馮雯雯,至於就把你氣成這樣?”說著又瞪和珅:“還有你這奴才也是,瓜田李下的,怎麼就不知道避嫌?剛才還……呸,老子都懶的說你,趕緊把人家姑娘禮送回府,至於婚事,還得人家英廉做主。”
“五爺爺你……”鄂勒哲特不傻,看出弘晝誠心是要幫助和珅了,不禁又怒又氣,卻又惹不起他,隻能恨恨的跺了跺腳,指著和珅的鼻子罵道:“兔相公,你等著爺的!”說罷擰身便走,誰都沒打招呼,居然是把弘晝和棠兒都給恨上了!
“五王爺,今兒個可多虧你了,”棠兒目送鄂勒哲特離開,衝弘晝說道,接著話鋒一轉,歎息道:“可惜了,和敬公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你回去,有的你受了!”
弘晝彎腰去提鳥籠子的手微微一顫,沒接棠兒的話茬兒,往椅子上一坐,突然打了個哈欠,衝那開臉丫頭說道:“他娘的,吵吵嚷嚷的,勾的老子癮頭上來了,趕緊著的……”
那丫頭一聽,連忙將肩膀上一直挎著的包袱解下來,從裏邊抽出一杆煙槍,又拿出瓶瓶罐罐並火煤子等物,動作麻利的將盒子裏的仙人膏用一把金燦燦的小勺子挑一塊兒,小心翼翼放入煙槍,吹著火煤子點燃油燈,放在弘晝旁邊的幾上。此刻弘晝早就從她手裏將金燦燦的煙槍奪到了手裏,叼著煙嘴兒,急忙將放仙人膏的地方湊到了油燈上。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兩個人的動作,春梅更是擔憂的看了和珅一眼。當初在揚州的時候,福康安第一次捧回謝啟坤送給他的煙槍時,和珅大發雷霆的情景依舊曆曆在目,如今,弘晝又當著和珅的麵抽仙人膏了,他會像對待福康安那樣對待這位剛剛幫助過他的五王爺麼?
和珅冷眼旁觀著。他想不到弘晝居然依舊在吸仙人膏,同時疑惑,自己連段成功的仙人膏鋪子都抄了,又嚴厲的叮囑過曹祥瑞,讓他不得再給弘晝送仙人膏,弘晝手裏的又是從何而來呢?
按下疑惑不提,他的心裏也在猶豫:要不要奪下他手裏那煙槍呢?從他本心是一定要奪的,弘晝對他一直不錯,他不能眼瞅著弘晝沉迷於毒癮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要知道野史記載,弘晝的死因就跟吸大煙有直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