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胡順慌張的在過道來回敲門。
因為恐懼,他被嚇得大汗淋漓,整個人像剛從水裏撈起來。
一遍、兩遍、三遍……
不知道如此反複了多少次,他隻知道腳都跑疼了,手也敲麻了。
似乎,整個樓道隻剩下了他一人,他如同被世界遺棄在了此處角落。
可,他知道,門後有人,門後肯定有人的,他們都在隔岸觀火。
明明,隻需要開開門就行,明明救救他那麼簡單的事,為什麼不能不幫幫他?
從恐懼到絕望,最後被魚死網破的憤怒取代。
“開門!給我開門!放我進去!”
“啊啊啊!給我把門打開!”
敲門聲逐漸變成踹門聲,樓道中的求救也變成了男人暴怒的發泄。
“哐哐!”
震耳欲聾的巨響,比潛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因數更叫人畏懼。
胡順看著跟前搖搖欲墜的大門,心中感到一陣暢快。
不就是死嗎?想讓他一個人死?門都沒有!
要死大家一起死吧!哈哈哈一起死!
正當他在興頭上,身旁的門突然“嘎吱——”一聲打開。
胡順抬腳的動作猛地僵住,整個傻愣在原地。
剛剛還夢寐以求有人開門幫他,彼時旁邊的門打開,他卻全身汗毛炸起,轉頭去看看都不敢。
這種時候,不傻的都明白,不會真的有人出來幫他,這裏是真的有鬼啊,來到別墅前他們已經有人慘死在厲鬼手中。
“叩。”
“叩叩……”
就算不轉頭去看,胡順也能想象旁邊那個空蕩蕩的房間是什麼樣。
輕輕的敲擊聲傳入耳中,他仿佛觸電般,猛地回過神,整個人重重撞向正踹著的門,一下又一下。
“開門!把門打開!救我!你要什麼?隻要我有的都給你!”
“你他媽開門啊!求你開開門!”
終於,在胡順第八次撞向身前的房門時,房門被暴力衝開,他跟隨脫落的木門跌進房中。
隻是,落到房間裏,並沒有他想象中同伴驚慌失措的臉,他甚至都看不到任何東西,四麵一片漆黑,他被黑暗含在了口中。
“救命!誰來救救我!求求你們誰來救救我!”
這一刻,胡順心中的憤怒也消散了,隻餘下祈求和對活下去的向往。
絕望的盡頭是一種麻木的盡頭。
胡順轉過頭,看到過道中微弱的光芒,他奮力地朝著房間外爬。
明明他手腳完好,偏偏他就像是忘記了四肢的使用方式,笨拙艱難的往外挪動。
三米、兩米、一米……過道中的燭光離他越來越近。
卻在他即將碰到時,眼前的門“嘭”一下合上。
最後的光明,徹底消失在他眼中。
“不!我不想死!”
“不——”
淒厲嘶吼,震破耳膜。
伴隨著最悠長一聲慘叫後,過道裏恢複平靜。
風羨淵敲擊門框的動作停下,轉身合上門。
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恢複平靜,隻在過道中留下一大灘血跡,星星點點的血花濺得滿牆都是。
如同胡順預料的一般,張良豪一夜沒有回來。
第二天醒來,下樓用餐的時候,風羨淵在聶瀛禹身邊看到了張良豪。
對上風羨淵的視線,張良豪猶豫了一下,主動打招呼:“早,怎麼沒看到胡順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