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星腦袋疼,感覺是被人悶棍打了好幾下,醒來還有點懵圈。
眼前荒蕪一片,零星破爛的幾個柵欄茅房,在三月的春寒料峭中蕭瑟無比。
這麼大片的空地,真浪費,做旅遊或農業項目也好的啊。
幾個破爛青黑衣袍的農夫,驅趕著牛車朝她的方向奔來。
怎麼是古代人的打扮……,難道在劇本殺裏麵?還是闖入了無錫影視城?
群眾演員?
不對,她從上海到揚州是為了躲避債主,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到了無錫呢?
“那個……大哥,你們是在完成什麼劇組任務嘛?”
朱七星直接攔在路中央。
兩家農戶對朱七星的打扮感到好奇,停下牛車反複打量。
車上農婦勸說,“這位姑娘是外地人吧?我勸你不要去江都,這幾天昏君楊廣為穩住軍心,在城中郊外肆意搶掠年輕的姑娘,像你這般幹淨又特別的,甚是危險!”
牛車疾馳而去,留下臭熏熏的牛糞味和一臉茫然的朱七星。
楊廣?隋煬帝?
穿越到隋朝了!?
開什麼玩笑!
一定是被債主捉弄了!
她原本是科技大廠的高管,三年前被評為上海市科技圈十大傑出青年女性。周圍的人除了讚美就是奉承,讓誌向高遠的她,決定自己創業,更上一層樓。
野心勃勃的她,同時投資了十個項目。
自認為眼光獨到,判斷精準。想過兩年成為女巨富,財務自由。
僅僅三年,九個項目相繼破產清算。
沒有成為巨富,倒是成為巨負了。
自己的三套房子,加上存款,甚至連母親的養老金都搭了進去,還是難以為繼。
年初,僅剩的一個直播項目也遇到了資金問題,債主們坐不住了,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手機連著電源線都被打沒電。
債主聯係不到朱七星更著急,成群結隊地到辦公室。導致招待室的債主比員工還多,幾乎讓公司癱瘓。
這次,她來揚州是要去見一個投資人,希望對方能增資,幫公司渡過難關,同時躲避一下債主。
但到出了高鐵站之後,就被……
腦袋疼!
不對啊,如果是債主,不可能希望她出事,一旦她沒了,那他們的投資直接打水漂了啊。
難道是競爭對手幹的?
朱七星拿出手機打開一看,沒有信號。
這些壟斷通訊運營商,提供的是什麼破爛服務!
沒有網絡什麼App都用不了。手機隻剩一格電,讓她更加焦慮。
往北再走兩裏路,想找人帶她回揚州城區,今天一定要見到投資人,說服他增資,隻有這樣唯一的項目才能活下去。
一座灰青色的城牆映入眼簾,行人也多了起來。
朱七星上前,不管對方的驚訝,抓人便喊,“大哥,請問去揚州城區是哪個方向?”
“你要去揚州?”
路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朱七星。
“對啊,要是能帶我去,或者給我打到車,我給你一筆小費!”
對方大笑,“這姑娘要去揚州!哈哈!”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姑娘,這世上已經沒有揚州了!”
朱七星對周圍投來不懷好意的眼光,不由有些警惕,看上去不像是在演戲。
如果隻是影視城劇組群演,那真都是影帝級別的自然。
一個好心的婦女來解圍,“姑娘,看你的打扮就知道你是外地來的,你要去的揚州城啊,就在前麵。”
“這是揚州城?”
婦女指著城牆匾額上“江都”兩個大字說,“江都以前就叫揚州,隻是新帝登基之後,在大業三年改名為江都,如今已有九多年,所以你要去的揚州,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