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野之間的商道上,一輛馬車搖搖晃晃慢慢走來,趕車的老者,手裏抓著一個酒壇,時不時來上一口,連馬停在路邊兒吃草也懶得去管。車廂裏坐著一個英俊的青年,在閉目養神。
這兩人正是宏宇和韋清主仆二人。宏宇的修為已經無限接近聖者,卻怎麼也無法突破那層隔膜。不過,他並不著急,俗話說,水到渠成,他相信,隻要火候到了,突破就會順理成章。
眼看天色漸晚,就在他們認為今天又要在馬車上度過一夜時,前方出現一座院落,馬車走到近前才看清,這原來是一家客棧,門前布晃上,寫著風雲客棧四個大字。這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要睡覺就有人給遞個枕頭。
二人下了馬車走進院子,韋清高聲問道:“店家!”話音未落,從房子裏跑出一名夥計,肩上搭著一條手巾:“來啦來啦,二位裏邊兒請。”
“給我們開兩個相鄰的房間,再弄些吃的,還有,把馬從車上解下來喂一喂。”
“好嘞。”夥計應著,用手巾在兩張長凳上擦了擦“您二位請坐,房間是現成兒的,你們先喝口水,吃點東西,我們這有上好的山珍野味和自釀的老酒。”
兩人要了一鍋野雞燉蘑菇,一隻烤野兔兒,拿出一壇酒一邊喝一邊跟夥計聊天兒。這時,外麵馬蹄聲響,夥計趕緊迎了出去,接著聽他說道:“喲,老板娘回來啦,”
院子裏傳來女人的聲音:“我見門前有輛馬車,是來客人啦?”
“才來不久,正吃飯呢,今晚住在店裏。”夥計回答著掀起門簾兒,一個美豔中略帶幾許風霜之色女人走了進來,瞥了二人一眼,對夥計說道:“好好侍候著,我乏了,上樓歇會兒”。
夥計哈了下腰:“您放心,這裏交給我了。”老板娘沒再說話,一手扶著樓梯欄杆,扭動著腰肢上樓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客棧裏長了燈,宏宇和韋清吃著野味,喝酒聊天兒,外麵傳來雜亂的聲響,一支二十多人的商隊來到客棧。為首的是一名老者。進門後,先是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店裏的情況,目光在宏宇和韋清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即看向別處。
他身後跟著幾名車夫和十幾個傭兵模樣的人。進來之後吵吵嚷嚷又是開房又是點菜,老板娘也從樓上下來招呼客人。
一名四十多歲神情猥瑣的傭兵,伸手拉住老板娘的胳膊:“老板娘,你這店裏可有什麼好酒,給我們多來幾壇。”
老板娘胳膊一抖,將傭兵的手震開,隨即又衝他嬌媚一笑:“好的,這就給您拿來。”
那名傭兵手被震開,眼中露出驚駭之色,老老實實坐在那裏,不敢再造次。為首的老者瞪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警告之意卻十分明顯。
這些人還沒坐穩,門再次被推開,一個手持馬鞭的女人走了進來,後麵是十幾名精壯漢子。這女人身穿紅衣紅褲,外罩一件黑色披風,腳蹬雲紋馬靴,杏目之中透出英武之氣。
老板娘緊走兩步迎上去,胳膊搭在紅衣女子肩上,親昵地笑道:“紅櫻妹妹,這些日子跑哪兒去了,也不來看看姐姐。”
被稱作紅櫻的女子在老板娘臉上輕輕摸了一把:“我這不是來了嗎。兄弟們都餓了,有什麼好酒好菜,快點拿出來。”
老板娘轉頭衝夥計喊到:“小五,去跟後廚說一聲,手底下利索點兒。”
“我這就去”夥計小五應了一聲,轉身跑進了後廚。再出來時,身後還多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懷裏抱著兩大壇酒。分別給了商隊和紅嬰帶來的人。眾人趕了一天的路,早就饑渴難耐了,打開酒壇,嘩嘩地倒在碗裏,端起來咕咚咕咚往嘴裏灌。
“哈哈,痛快”一名傭兵喝完酒,把碗往桌上一放,抺了一把嘴說道。隨著大家的菜陸續端上來,人們開始吃喝,客棧內喧嘩之聲響成一片。
就在這時,客棧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一老三少四名修士,穿著統一的青色長袍,胸前繡著一隻斑斕猛虎。一名青年喊道:“老板娘,”剛要繼續再說什麼,看到和老板娘在一起的女子,脫口而出:“匪首紅櫻”。
此言一出客棧內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剛進來的四人,商隊的傭兵,還有紅嬰帶來的手下,全都站了起來,齊刷刷亮出了兵器。
隻有紅嬰若無其事地坐在那,玩味地看著幾人:“張東明,你們白虎宗好大的威風,怎麼,想動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