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櫻此話一出,引得幾人哈哈大笑。劫匪見這幾人竟然敢嘲笑自己,可真急眼了:“都不準笑,我是認真的”。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幾人笑的更厲害了。宏宇憋著笑,取出一塊烤肉遞給他,大漢一把搶過去,轉身就跑。宏宇用神識一路跟著他,隻見他跑進一片樹林,扯下包著頭的破爛上衣,在一棵大樹前停下。
一名老婦坐在樹下,背靠著大樹,滿頭白發像亂草一樣垂下來,擋住了大部分麵孔。劫匪蹲下身子,幫老婦人撩開麵前的白發,露出一張堆滿皺紋的臉。“娘,咱有吃的了,給您。”說著撕下一小塊兒肉塞進老婦嘴裏。
老婦笑了,臉上的皺紋也顯得更多了,一邊兒嚼著一邊兒說:“兒呀,你也吃吧。”
“嗯,我吃”男人也早就餓壞了,撕下一抉肉,塞進自己嘴裏。母子倆邊吃邊笑。
宏宇收回了神識,拍了下韋清的肩膀:“你跟我來”。
“幹嘛,你不會想去殺了那人吧?”韋清有些不大情願。
紅櫻也勸阻道:“算了,何必跟那個人計較。”
宏宇指了指遠處的樹林:“你們倆自己去看吧。”
宏宇的話勾起了兩人的好奇心,一起去了樹林。站在遠處看著母子二人吃肉,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再也笑不出來了。
二人走近這對母子,男發現了他們,豁地站起來,擋在母親身前,目光中帶著驚恐:“你們想幹什麼?”
紅櫻沒說話,掏出幾塊下品靈石,彎腰放在地上,這倒不是他小氣,實在是她自己也沒靈石了,都給宏宇突破用了。男人不是傻子,他明白紅櫻的意思,兩片厚嘴唇顫抖著說了聲:“謝謝。”
韋清歎了口氣問道:″你識字嗎?”
男人點點頭:“小時跟我娘學過。”韋清在儲物戒指裏翻了翻,找出一本有插圖的藥材書籍遞給他。男人把手在那條半截兒的破褲子上擦了擦,把書接了過去。
韋清也沒有再說話,轉身跟紅櫻往林外走去。身後傳來撲通一聲,接著是咚咚的磕頭聲,男人嗚咽的聲音在林中傳出:“謝謝,謝謝,謝謝”。
馬車繼續前行,誰也沒有再提那個劫匪的事兒。幾天之後,他們來到一座城池,找了客棧住下之後,宏宇把身上所有的靈石都買了煉製聖源丹的藥材。
聖源丹是聖者以上修士常用的一種丹藥,作用跟養氣丹差不多,隻是蘊含的靈氣更多。回到客棧,宏宇開始煉丹,四十份材料,成功煉出三十爐,得到三百顆聖源丹。
把這些丹藥低價賣給商鋪,賺了二百四十塊中品靈石。然後買了更多的藥材,每天能出售的丹藥也成倍增加。
他們在這裏住了七天,宏宇每天煉丹,一共賺了將近五千塊兒中品靈石。分給韋清,紅櫻和白素素每人一千塊兒,賣掉那輛又小又破的馬車,重新買了兩輛豪華舒適的馬車。
韋清趕的車裏坐著那對母子,白素素和紅櫻乘坐另一輛,宏宇坐在車轅旁,揮著馬鞭,咿咿呀呀的哼著小曲。紅櫻掀開車簾問:“宏宇,你唱的是什麼歌?”
“沙漠駱駝”宏宇回了一句,又繼續唱。“我要穿越這片沙漠,找尋真的自我,身邊隻有一匹駱駝陪我。我跨上沙漠之舟,背上煙鬥和沙漏,手裏還握著一壺烈酒,夢裏回到最初,浪潮起起伏伏,彷徨著未來又彷徨著孤獨。漫長人生旅途,花開花落無數。沸騰的時光怎能被荒蕪,放下塵浮我已踏上歸途”。
歌聲旋律歡快,歌詞卻又蘊含深意,帶點異域風情,充滿著瀟灑自由的味道。紅櫻聽的如癡如醉,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孤獨的旅人,喝著烈酒,牽著駱駝,在夕陽的映照下,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駝鈴聲漸漸走遠,就連白素素這個大妖都被他的歌聲感染。
這個年輕的人族青年,到底經曆過什麼,心裏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他的身上,有種奇妙的吸引力,吸引自己跟在他身邊,不舍得離開,這種吸引到底是什麼?是美食美酒,還是他的才情相貌?好像都不是,那是一種與生具來聯係,是源自血脈的召喚。
另一輛車裏,男孩兒依偎在媽媽懷裏:“媽媽,叔叔的歌,唱的真好聽”。一滴淚水落在男孩臉上,男孩兒抬頭看著媽媽掛著淚水的臉問:“媽媽,你怎麼哭了?”說著,用小手去擦媽媽臉上的淚水。同一首歌,不同的人,由於心境不同,有著不同的感受。
駕!隨著一聲吆喝,馬車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