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石塊兒從天而降,砸的眾兵卒被砸得頭破血流,就在眾人揮舞兵器,撥打石塊兒,護住頭臉時,腳下的地麵鑽出無數藤蔓,纏住了他們的雙腳,接著,尖銳的木刺,破土而土,像是鋒利的匕首,穿過腳掌,把他們生生釘在地上。就在他們首尾難顧之時,五行宗的弟子們,揮動著刀劍,開始收割眾人的生命。
身陷重圍,眼看著兵卒被一個個殺死,宏北玄沒有後悔,有的隻是焦急和擔心。自己帶著這麼多人,尚且不是五行宗的對手,兒子隻有孤身一人,又該如何應對。他顧不得手下的兩千兵卒,帶著三名長老,奮力殺向火光衝天的宗主峰。他必須衝過去,救出兒子,即使救不出來,死,也要死在一起。自已曾經對不起兒子,今天,就用這條命來贖自已的罪。
他手中長劍急點兒出,兩名五行宗弟子的額頭,被刺出兩個血洞,屍體仰麵躺倒。“都給我滾開!”宏北玄怒吼著往前猛衝,下一刻,一個土石巨人從地麵站起,磨盤大的拳頭,朝他砸來。宏北玄右手持劍,在手握拳,一拿打出,跟土石巨人的拳頭撞在一起,“轟!”刹那間土石橫飛,煙尖四起。土石巨人被他一拳打爆。塵土飛揚之中,呼呼之聲響起,數條手臂粗的藤蔓向他抽來。塵土之中看不清事物,被一條藤蔓抽在背上,發出啪的一聲。宏北玄被抽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背上火辣辣的疼。
其他三位長老的處境,也跟他一樣,每前進一步,都艱難無比。宏北玄等修為雖高,戰力雖強,但這裏是五行宗的主場,占著地利人和兩大優勢,又有五行陣法輔助,宏府已經徹底陷入被動。就在眾人危在旦夕之時,一座白骨城堡從天而降。
宏宇來了,他已經解決了宗主峰上的全部敵人,在最危急關頭趕了過來。白骨城堡隔絕了土壤,使戊土峰的弟子失去了倚仗,而乙木峰的植物,也沒有了生根發芽的土地,呈現在兩峰弟子眼前的,隻有累累白骨,和手持兵刃的骨兵骨將。
宏府的兵卒終於擺脫了藤蔓的纏繞,恢複了行動能力,但麵對突然變幻的景象,也有些不知所措。幸好那些骨兵骨將並沒有攻擊他們,隻是將五行宗弟子圍在當中砍殺。宏北玄舉目環顧四周,在白骨城堡的正中央,豎立著一杆黑色的大幡,大幡下麵,宏宇手持血龍刃,如天神臨凡,睥睨眾生。
戊土峰和乙木峰的弟子並沒有離火峰那樣熱烈火,在這白骨城堡裏,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殺死之後,立刻化成森森白骨,複又站起來,揮舞刀劍,殺向自己的同門。五行宗弟子心膽俱寒,他們想逃跑,但白骨城堡是一個獨立的陣法世界,既無法飛行,更不能撕開空間。他們跪地求饒,可那些白骨根本沒有情感,更不知憐憫為何物。失去了倚仗的乙木峰長老和戊土峰長老,被宏北玄等幾名聖皇強者合力斬殺,倒在白骨堆中,再起來時,已經是兩名實力強橫的白骨大將,肆意收割著五行宗弟子的生命。
戰鬥很快結束。宏宇收起城堡,神識掃過戰場,宏府的兵卒隻剩下了六七百人,而且人人帶傷。他沒有埋怨父親,走過去掏出一顆療傷的丹藥遞給他。宏北玄受傷並不重,他自己也有丹藥,但他還是激動地接過丹藥塞進嘴裏。這不是普通的丹藥,這是宏宇的心意,是兒子對他這個父親的認可。
宏宇已經回歸宏府這麼長時間了,但跟他說過的話卻沒有超過十句。他知道兒子並沒有原諒自己,這次發動宗門戰,既是為報複那些對宏府不利的宗門,也是對自己的考驗,又或者是給自己一個機會。還好,自己抓住了這個機會,挽回了父子親情。“父親,傳訊讓外麵的人都進來吧,各峰應該還有殘存弟子,要盡快消滅,然後打掃戰場,返回宏府。”宏宇的聲音並不大,父親二字叫得清晰而自然。“是”宏北玄回答的像個士兵一樣,幹脆利索,臉上全是滿足的笑意。
清理五座山峰,用了大約兩個時辰,至於宗主峰,宏宇沒有讓人過去,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很耐高溫的儲物戒指都被溶化了,整座山峰,被熔煉成了一塊完整的石頭。黑乎乎地立在那裏,像一根巨大的黑色棒槌。今天,宏北玄算是見識了宏宇的真實戰力,他一個人,不要說滅一個宗門,就是麵對百萬雄兵,同樣能夠戰而勝之。在此之前,他還在擔心宏府會激起眾怒,成為眾矢之的,現在看來,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誰要敢來,滅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