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澤捂住她的嘴,沒有讓她繼續亂想亂說“婉婉,你知道的,我們從不在乎這些個。”
一個月前王清澤以為她死在產房,都打算拔刀自刎與她共赴黃泉,怎麼會在乎這些個,他隻怕秦婉婉不愛他了,怕她離開自己。
許鴻飛立馬附和“婉婉,你不要胡亂想,你知道我的。”
許鴻飛所追求的是精神共鳴。他想與秦婉婉共享世界本身賦予的一切,哪怕毀滅。
王玉澤臉色很蒼白,一聲不吭的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一雙眸子溫和又柔軟,似乎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包容著她的任性。
王玉澤房間最醒目的地方掛著一幅畫,題目為“皎皎明月”畫上有一朵殘破的蓮花,被困在淤泥裏,夜空中高高掛著一輪圓月。
他如那一支殘破不堪的蓮花,在淤泥之中仰望明月,卻不料有一日明月忽然落在手中,他心中隻有竊喜和貪婪。
王清澤重重歎了一口氣“你的不辭而別,讓我們沮喪了許久,那種深深地無力感,每時每刻都在敲擊著我們的心,
無時無刻都在告訴我們,是因為我們能力不足,所以才逼得你以身犯險。顧隱之他....他沒辦法邁出那道坎。
顧隱之和三弟昏迷不醒,我便寫信給嶽父嶽母大人,自從顧隱之醒來後,他成日裏魂不守舍,日日夜裏噩夢纏身,
呼喊著他的爹娘阿兄阿姐,呼喊著你的名字,求你們回到他身邊。”
秦婉婉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推開王清澤捂著自己嘴的手“你們一個個的這麼沉默做什麼?害得我胡思亂想,活像個跳梁小醜。”
她裹緊身上的大麾,打開門看著在院中佇立著的顧隱之。
月亮高高地懸掛在夜空,月亮撒下的光輝,將他高大的身子影投射在雪地裏,清冷的光,映亮了他冷峻的眉目。
“顧郎,回來吧。”她嗓音輕柔生怕驚嚇到了他。
顧隱之回頭見秦婉婉伸出手,目光懇切的看著自己,他趕忙走到房門口“婉婉你快進去,外麵冷別凍著了。”
秦婉婉看了看顧隱之“我不喜歡你這樣。”
顧隱之心頭一顫,眼裏有些不安的情緒。
她微微歎氣“我不知道你這般在意這件事,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大可明明白白的與我訴說,不要自我折磨,將一切罪過往自己身上攬,
這天下不單單隻有你一人想守護,你身後還有許多支持你的人,我說過的,你身上的擔子我會替你扛著。
一輩子很長,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
顧隱之進了房裏,五人坐下來聊了許久。
對於王清澤和王玉澤來說,他們倆將秦婉婉神化了,因為前半生太苦了,在難以啟齒的人生經驗中,她是他們貧瘠土地升起的神祇。
對於許鴻飛來說,他本就是個唯利可圖的商人,他從未對婚姻抱有希望,他所追求的是靈魂伴侶,他認定秦婉婉能將他從平淡無奇的生活中釋放出來,他願意追逐他心中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