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天氣非常濕潤。微風吹拂,細雨如織,空氣裏都是綿綿黏黏的,清晨的風帶著一絲絲涼意。
她撐著一把玉骨油紙傘,一襲鵝黃色長裙,披著一件鵝黃色綢麵鬥篷,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她本就生的嬌小玲瓏,與城中女子長得不大一樣,在一眾人群中一眼便能找到她。
她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視線掃過周圍的人,每一次都會出狀況,每一次都被人盯上,她防範意識特別強。
忽的看見船上有一條鮮紅色的蛇,心裏發毛,顫聲道“等等!改日在回洛陽吧,我身子有點不舒服。”
許鴻飛和王玉澤齊齊看向她,悅悅也抬頭看向她,奶聲奶氣道“娘親!病了?”
她與兩人對視著,眼裏透露著一股堅決,王玉澤立馬反應過來了,溫聲道“我今日身體也有些不大舒服,改日在回洛陽吧。”
許鴻飛一開始還以為她在故意拖延,見王玉澤也附和她的話,便察覺到了一絲貓膩。
秦婉婉眼尖的發現一名男子眼裏劃過一絲陰厲,她隻琢磨片刻,一把抽出了馬夫手中的馬鞭,往馬鞭上撒了一把藥粉。
隨後揮舞著鞭子,“啪”的一聲就甩在了那人的臉上,一道血痕立即出現在那的臉上。
其他人趕緊散開,她揮著鞭子狠狠抽打在那人的耳骨和鼻梁骨,那人疼的啊啊啊叫。
她扔掉傘,往那人眼睛處抽,那男子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用雙手護住眼睛。一腳踢到那人下巴頦,那人疼的倒地不起。
迅速抽出腰間小刀紮入那人的手背,淒慘的叫聲讓其他人作鳥獸散,她踩在那人的胸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輕嗤道“好大的膽子。西域的探子竟敢這般明目張膽的行事。”
她絕對不會認錯,絕對不會,跟在雲景身邊的幾個月,他教會了自己許多,還告訴自己許多西域王室秘聞,如何分辨西域暗衛,幾乎將他所知道的全盤托出。
所有人都驚呆了,顧隱之留在秦婉婉身邊的暗衛,立馬現身將人帶走。
秦婉婉忽的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我怎麼這般糊塗,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她發現自己掌握了許多西域情報,應該將這些好好利用起來。
她一直以為她親手殺了雲景,下意識的想要逃避有關雲景的一切,那種結束人性命的震撼感,讓她久久沒有緩過來。
況且雲景臨死前做的那些事,說的那番話,讓她久久不能忘懷。
許鴻飛和王玉澤見她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還有些詫異,更加詫異的是,她怎的能如此篤定那人是西域細作。
黏膩的雨滴答滴答落在她身上,王玉澤撐著油紙傘給她遮雨,見她眸子亮晶晶的。問道“婉婉?你怎麼了?你在嘀咕什麼?”
許鴻飛一隻手抱起悅悅,另一隻手撐著青色玉骨傘,壓低聲音道“你怎的能確定那人是西域探子?要是冤枉了人,這可不大好辦。”
秦婉婉格外自信“我們先回如意樓。”幾人回到如意樓,回洛陽的日子便耽擱下了。
她邊向他們解釋,邊在宣紙上寫著什麼“我要留在邊疆,我要培養一批暗衛。”
她之前從未想過,可以走曲線救國的路線,隻盼著天啟國用強大武力統一天下。
忽的覺得自己愚蠢至極,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將那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讓他們自己走向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