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戰役結束後,她跟隨著軍隊來到北漠,如今已經是待在北漠的第二個年頭了。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單調的黃色,連一棵樹木都沒有,黃沙被狂風吹起,兩波人馬登時纏鬥起來。
將士們的嘶喊聲、兵器對撞發出哐哐聲,刀劍破開甲胄砍入身體哧的一聲。
始終高昂的號角聲,遠處擊鼓助威的響聲,以及扯著喉嚨的喊殺聲,震的她耳鳴。白幕被染上鮮紅。
秦婉婉提緊馬韁,馬兒昂頭長鳴一聲,驟然停下。眼看有人揮舞著刀朝馬腿砍下。
秦婉婉先他一步,用掛滿倒刺的長鞭子狠狠甩在對方馬兒的腹部。那馬兒長長一聲嘶叫,往前一跪撲倒在地一動不動。那人也摔在地上滾了一圈。
秦婉婉揚起手中鞭子朝那人裸露的皮膚抽去,見那人奄奄一息癱倒在地,再無站起來的可能,她騎著馬兒朝另一處跑去。
她此番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與敵人廝殺,西域土地遼闊人口基數大,信仰風俗習慣與天啟國大不相同,若是派天啟國的臣子來管轄此處,估摸著是應對不來的。
得留下一名西域皇子作為傀儡,最好是那種西域皇室的幼兒孩童,沒成想等她走暗道來到西域皇宮。
四處皆是火海,猩紅的火光倒映在她眼眸裏,她不敢置信的盯著這一切,西域皇室都是瘋子都是些瘋子,他們寧願葬身火海也不願意臣服。
大到西域王儲小到妃嬪媵嬙,連幼兒他們都不曾放過。
顧隱之緊緊勒住馬韁在她麵前停下,將馬脖子提起來,見秦婉婉跌坐在地上“婉婉你怎麼了?”他側身下馬扶起秦婉婉。
她眼裏滿是絕望,聲音顫抖“顧郎,怎麼辦?這一定是他們故意為之。”
顧隱之看向漫天火光,不自覺捏緊拳頭“他們是有意想將兩國鬧的不安寧,沒事的婉婉,我們可以想其他對策。”
秦婉婉半邊身子掛在顧隱之身上,眼裏滿是怨恨“為什麼不肯讓天下歸於安定,那麼小的孩子他們既也忍心,那可都是他的子孫,
西域子民信仰極重,他們一定不會服從天啟國的管教,我們應該怎麼辦?難不成將那些人全殺了?留下一座座的空城?”
顧隱之似乎暗自下了決定“隻能由我來.”
秦婉婉踮起腳捂住他的嘴,瞧著他白皙透亮的肌膚,俊美突出的五官,整個人似是冬雪積厚枝頭不垮的寒梅“我不允許你駐守西域,我要我們幾個永遠在一起。”
她忽的想到雲曉,一年前從流民手中救出他,特意調查過他的身世,他是雲景與貼身侍女生下的孩子。
那女子最後背叛了雲景,將孩子藏起來了,最後還是難逃一死,那孩子沒有了母親的庇佑,便整日裏遊蕩在大街小巷當乞丐,因為一頭紅發沒少被人欺負。
秦婉婉結合雲景跟她說的一些事情,大致能猜出雲曉的娘親,是雲景大哥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自那以後雲景便服下了絕孕藥,他不想生出紅發淺瞳的怪物。
原來那個探子來了一出狸貓換太子,保住了雲曉一條命,大概雲景還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他的骨肉。
她從回憶裏晃過神來“我們還有雲曉,可以將他推上去,單憑他那張臉,就可以證明他是西域皇室血脈,將雲曉的事情稟告給君王,將他當作質子養在天啟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