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奮的朝底下的人揮手“顧郎!顧郎我在這兒!”
那黑色的眸子與樓上的她對視後,仿佛更亮了幾分。
觸及噬人的目光,秦婉婉抿唇莞爾一笑,粉頰漾出深深的酒窩“你是來接我回洛陽嗎?”
顧隱之朝她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我來接你回家。”嗓音依舊清冷卻帶著幾分愉悅。
用膳時,許鴻飛和顧隱之就互相看不順眼,顧隱之有些不滿,明明婉婉一個月前就懷上了,許鴻飛便要等她三個月後胎像穩定了,才帶秦婉婉回洛陽。
在郡主府的三人等不及了,三人都有官職在身,不方便長久在外,來回江南的路程都得耗費些時日。
好在顧隱之是個特例,他算著日子便來接秦婉婉回洛陽。
許鴻飛不滿道“這才兩個月零九天,你怎的就匆匆忙忙的來了。”
顧隱之放下銀筷“我想著時間差不多了,畢竟在路上得耽誤幾日。”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秦婉婉趕忙製止“巧了,我昨夜剛夢見幾個孩子,想悅悅他們想的緊。”她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許鴻飛借坡下驢“我也有些想悅悅了,那我們明日就啟程吧。”
第二日,她穿著一襲百花裙,外麵罩了一件純白紗的雪絨衫,撐著綠紅色的油紙傘。無奈的看向身側兩人“你們倆要不要這麼小心??我隻是走個路而已,又不是去滑雪。”
兩人拉起衣袍給她擋風,許鴻飛道“這風太大了,況且天太冷了,別凍著你了。”
秦婉婉翻了個白眼“如今隻是深秋,哪有這麼誇張!”殊不知更誇張的還在後麵。
等她回到洛陽,王玉澤和王清澤早早等在江畔,不知從哪弄了一架轎輦。
秦婉婉都想捂住臉,王玉澤幫她撩開幔簾,許鴻飛扶著她坐上轎輦。
王玉澤和許鴻飛坐在她左右側,王清澤和顧隱之在前麵騎著馬。
馬蹄聲踢踢踏踏,遠遠地來了一隊人,街上行人紛紛側目,走在最前麵的兩匹馬,一匹毛色棕黑發亮,坐在馬背上的男人身材修長,生的威武英俊。
另一匹紅棕烈馬上的男人,寬肩窄腰,唇紅齒白皮膚透亮,活脫脫一個清冷矜貴公子哥兒。
秦婉婉隻覺得太誇張了,真的太誇張了!門外夜色茫茫,隻有兩盞紅紗燈通明,映亮了那寂靜的烏漆彤花門。
門嘎吱一下開了,幾個門房的小廝提著燈籠,秦婉婉下了轎攆才看清門裏烏泱泱的人。
許家祖父笑眯眯的摸著花白的胡子,許飛瑤攙扶著許祖父,往秦婉婉平坦的小腹上瞟。許夫許母也一臉慈愛的看著她。
其餘的人秦婉婉記不清名字,隻知得那些人都是許家的掌權者。
幾個孩子手中拿著小玩意,什麼撥浪鼓、布娃娃、蝴蝶標本等等
秦婉婉此時隻想裝死,強撐著精神一一問好,太熱情了實在太熱情了。
好不容易送走一堆人,許鴻飛拿出一個賬本,記錄著禮品,日後好還人情。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娘親,你肚子裏的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娘親!會不會是龍鳳胎?”“我覺得是雙胞胎!”
一個個的睜著大眼睛,看向她的肚子,都很想上前摸摸。
沒成想回了洛陽後,許鴻飛整日裏陪著她,許家那邊時不時給她送點好物件來,吃食、錦帛、還有小孩子的衣物....太多了太多了,許家祖父更誇張,將他的金庫鑰匙親自交給秦婉婉。
秦婉婉成日與許鴻飛麵對麵,就算他長得好看,但日日在跟前看都看煩了“你能不能去上班?”
許鴻飛將臉湊過來,耳朵貼在她小腹上“族中長輩主動提出來,幫我打理許家產業,讓我好生陪你。”他整日裏都是一副笑臉,對秦婉婉簡直寶貝的不行。
也不怪許氏一族開心,畢竟許鴻飛如今都三十來歲了,祖中與他同齡的子弟,孩子都十來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