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4月10日,何夕刑滿出獄前一天。
在監獄的兩年多的時間裏,何夕立大功一次,單月考核分數均達標,累計獲得三次減刑,共11個月。
這已經接近減刑的上限。
在這兩年多一點的時間裏,題藍橋合唱團所向披靡,從未讓冠軍旁落。
三個月前,合唱團領唱已經變成齊力,伴奏變為老李。
在何夕的指導和自己的努力下,他們已經能獨擋一麵。
這天的最後一首合唱曲目,合唱團演唱了一首《祝福》送給何夕。
“不要問,不要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刻,偎著燭光”
“讓我們靜靜地度過”
“莫揮手,莫回頭”
“當我唱起這首歌”
“怕隻怕,淚水輕輕地滑落”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合唱團眾人唱的情真意切,何夕眼圈紅了。
“幾許愁,幾許憂”
“人生難免苦與痛”
“失去過”
“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擁有”
“情難舍,人難留”
“今朝一別各西東”
“冷和熱,點點滴滴在心頭”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傷離別,離別雖然在眼前”
“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
“若有緣,有緣就能期待明天”
“你和我重逢在燦爛的季節”
……
“我也很希望和大夥重逢在燦爛的季節,隻不過,不是在這裏,而是在外邊。”何夕動情的說。
【那是,肯定會在外邊相見。】
【出去後就別再回來了。】
【在外邊好好混,等我出去的時候罩著我。】
【你這條件,在外邊一定也混的風生水起。】
【到時候別說不認識我們啊。】
……
“再給大家唱首歌吧。”張管教提議道。
張管教現在已經是二監區的監區長,但合唱團眾人還是喜歡叫他張管教。
【是啊,再唱首吧。】
【再來一首。】
……
何夕也沒推辭,坐在鋼琴前彈唱了一首《光陰的故事》。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
“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裏”
“它天天的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裏”
“我在年年的成長”
這兩年的曆練,何夕已經把獄霸那獨到的咬字方式加以改進,運用到了自己的演唱裏。
加上細膩動人的音色,何夕現在的歌聲,已經頗有自己的風格。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
“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
“等待的青春”
唱到這裏,何夕落淚了。
與領唱選拔那次的表演加委屈不同,何夕這次落淚是因為傷感。
對合唱團,對合唱團的眾人,他真的依依不舍。
事實上,快要出獄的這段時間,何夕的心情並不好。
奇怪吧,馬上就要重獲自由。
再也不用被軍事化管理,再也不用時時事事受到約束,再也不用每天清湯寡水……
理應開心才對。
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兩年多的時間,他跟合唱團默契配合,橫掃大江南北,早已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在監舍,何夕一開始吃了獄霸不少苦頭。
但自從獄霸叫了那聲爸爸之後,兩人相處的情同父子。
在監區,何夕作為題藍橋及時雨,人緣自是不差。
兩年多的時間,何夕從忍受,到適應,再到如魚得水,他甚至對這裏有了一絲歸屬感。
他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無比真實。
“發黃的相片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聖誕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