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氣漫天,火光四濺,碎肉埋骨。
情景是如此相似,同樣的肉泥鋪路,同樣的白骨為柱。
他們聲音嘶啞地嚎叫,泣血椎心。這是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天,卻也是這輩子最後的一天。
參允能感覺到他們眼前失真的景象,咽喉中如針椎刺般的疼痛,還有那撕心的破裂感。
這令參允著迷,他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這種從頭骨劈開的感覺。
他附感著所有人,感受著整個領域的痛苦,卻還能在這種情況下笑著看著旁邊的褚應。他輕輕地眨了眨眼,能感受到眼睛爆掉的感覺。他有些心疼,心疼這裏的人遭受這些罪,也自嘲著自己怪癖。
這喜歡強烈的欲或感的怪癖。
白山樓帶著阮行析走了進來,裏希坐在高椅上歎了口氣道:“我早就知道了,你們來我這兒根本不是為了請求我的庇護,而是為了來殺我的。”
“是,但你還是收下了我們,讓我們有時間摸清楚你這兒的情況,不是嗎?”白山樓道。
他一旁的阮行析卻迷茫地眨了眨眼,他分明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什麼時候摸清楚情況了?
莫非就是出去走路那一圈?
所以他特地來找裏希是為了讓她放下警惕,可以讓自己光明正大地探查地形?
而且裏希還知道,反正由他如此?!
阮行析想不明白了,他不明白這些強者到底都是些什麼思維。
不過還好,他什麼都不用想,就有人替他做這些事了,能讓他恢複自由身的這些事。
他轉頭看向推門而入的畢雖林,不禁笑了笑,見他還和自己與白山樓打了個招呼,心中更是好笑。
裝的可真是夠像的。
參允見人都到齊了,便拉著褚應在房梁上坐下。
他聽著裏希道:“人都來了,都來了好啊......”
又聽畢雖林道:“所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他眼神一凝道,“比如你的通醒玉佩在哪兒。”
裏希哈哈大笑道:“你們都來這怕不隻是為了這一枚小小的通醒玉佩吧?殺了我這麼多子民,還想殺了我吧。”
裏希提了提沾了灰塵的裙擺,麵容已有些憔悴,但她還是強撐著,不讓別人瞧出來她內裏已經虛了。
她知道自己死期已到,便想再看一次滿城的相思花開,所以她耗盡全力,看了一場整個賽內斯的花開花落。
白山樓道:“你知道就好,那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裏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拿出了一把殷紅色匕首衝眾人道:“那麼來吧。”
畢雖林和白山樓見狀,默契地對視一眼後,一起拿著自己的武器往裏希衝去,卻不曾想裏希拿著匕首往自己的額心刺去。
嘭——
那碎裂的聲音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卻是那般清晰,沒有多少血迸出來,隻有一些流滿了她的臉。
鮮紅的血配上嫣紅色的衣裙,是那般迷人。
她用最後的力氣喃喃道:“記得把我的屍骨和麗貝爾埋在一起,謝謝......”說完這些後,她便咽了氣。
參允知道她這是在對自己說話,衝著裏希的屍骨點了點頭,心道,好。
在裏希死去的瞬間,整個世界的奇能者都恢複了正常,包括有域裏的那些人。
開始還有些人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們發現他們對那些可食者沒有了食欲,欲望也開始減輕。
有域的靡蟲也隨風消失了,一切都結束了。
畢雖林三人見裏希就這般自盡了,都沒有想到,阮行析第一個反應過來,走上前去查看裏希的屍體。
阮行析向二人搖了搖頭道:“她死透了。”
“啊,看來拿不到通醒玉佩了。”畢雖林聳了聳肩,看上去並不在意這塊玉佩的去向。
“不過,我倒是抓到了一條小蟲子。”他一把白刃飛向褚應的位置,快如疾風,解除了褚應的隱身效果。
褚應見白刃向他飛來,快速用手抵住了,他吹了吹有些痛的手指,對一旁的參允道:“這算是他們先動手吧,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可要還手了,這你可不能怪我哦。”
畢雖林見褚應竟然不過自己的攻擊向旁邊的人說話,大聲喝道:“還有什麼人,趕快給我出來!”
參允就知道會這樣,他看著對麵的阮行析一臉的目瞪口呆,衝他溫柔的笑道:“好久不見啊,阮行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