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尼向著路旁一棵樹樁喊道:“波尼,剛才你計時了吧,我的剖解術用了多長時間?”
……
“波——尼——”
……
安西尼走向樹樁,飛起一腳……
“嘭!”
“……哎喲~哎喲~~你瑪的,這是真樹樁啊!?波——尼——,快給我滾出來!”安西尼惱羞成怒。
遠處一棵樹後麵,跑出一個人,朝他喊道:“哎~~我~在~這~裏~呢~”
“原來跑那遠,那麼我剛才的糗樣,他應該也沒看到吧。”
安西尼氣苦而無奈地走了過去,無力地說:“幹嘛跑這麼遠?”
“場麵太血腥,太殘忍,簡直不堪入目!罪過,罪過……可敬而偉大的自然之神,請您赦免我的罪。”波尼雙手合十,向天空喃喃自語。
“滾你的,我剖解的隻不過一具死屍而已!”安西尼不屑地說,“你們德魯依族總是奴役動物,不比我更有罪過?”
波尼道:“奴役?不,不,我們那是與自然合而為一,互相為助,不分你我,何來奴役之說?偉大的自然之神,原諒這無知的人吧,他的褻瀆是無意的!”
安西尼忽然想到,自然之神是一個熊頭人身的半人半獸形像,於是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第一次成功剖解,而且也沒有哎吐,大安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哎,剛才你沒看到太可惜了!跟你說,我的剖解術估計已達到一級水平了……唰,唰,唰,呲,呲,呲……三下五除二,就把大老鼠給處置妥當啦!”
“得了吧,一隻老鼠而已,竟然用了五分鍾之久,你還好意思吹噓!”波尼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要是剖解一隻大老虎,你不得忙活半天工夫?”
安西尼氣急了:“嘿,你——靠,那老鼠是變異的,你沒看見哪,比老虎也小不了多少,有木有?你看這鼠牙,個個像匕首一樣又尖又利,有木有?你看這鼠皮,都可以給你這小個子當大衣披了,有木有?你看這鼠骨頭,和小擀麵杖差不離,有木有?這麼大的老鼠,我隻用了五分鍾,這還叫久,有木有啊——”
“有有有,算你厲害,別咆哮了,整條街都聽見了。作為一個不以偷竊為生、立誌收拾動物屍體的賊,你高調過分了啊。”波尼說完,見安西尼轉身去看,立馬就隱身成樹樁狀。
安西尼朝周圍看了看,沒什麼人嘛。追上正在緩緩移動的樹樁,踢了一腳,“臭小子,你還能不能變點別的?”
“你這個菜鳥沒資格損我,綠章我都拿到三年了,”樹樁道,“等我換了白章,就能變成一棵樹,你死也找不到我!”
“等級不是等出來地,是修煉上去地!你整天白吃幹坐,永遠也別想升到20級拿白章。你呀,要向我多學習,沒事的時候就練練手。”安西尼說著,將帽子放下來遮住頭,向塔樓方向走了走,蹲在路邊。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低低的人聲:“西尼啊,你這是在等什麼呢?”
“老鼠,下水道裏的老鼠。”
“剛被你弄死了一隻,你覺得它們會這麼快就上來嗎?”
“今天市場大開放,它們是經不住金幣的**地,等會兒天黑了,肯定還會再上來的。”
“通”地一聲悶響,似乎是木樁倒地的聲音。過了一會,波尼悲痛的聲音又來了:“哥勒,現在還是早上哪,你還沒吃早餐呢,肚子不餓嗎?”
“兄弟呀,不是我講大道理,做事要有耐心,不能為外物所動。”安西尼冷靜道。
“你的背囊一股臭味,先拿去賣了吧?”
“不為外物所動。”
“哎呀,好像有血水滴出來啦,都滴到你屁股上了。”
安西尼“噌”地站了起來,飛快地把背囊往樹樁上一扔,邊走邊說:“看來老鼠也在吃早飯,咱們吃了早點再來。”
波尼恢複人形,提著背囊從後麵小跑著跟過來,說:“哎,我可不是免費勞力!”
“不背沒飯吃!”
波尼:……
來到小城中心唯一的酒館前,兩人立刻被招牌上的六個大字給鎮住了:“僵屍與吸血鬼”!
正在躊躇間,酒館的門“嘩拉”一聲開了。兩個精壯的猛漢,將一個年輕法師舉過頭頂,從門口扔到了街上。那法師掙紮著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頭看了一眼安西尼與波尼,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