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選了一張相對幹淨的桌旁坐下,桌上擺著幾碟剛上的熱菜。波尼直接捏了一塊肉扔進嘴裏,見大安瞪他,道:“怎麼,不讓人吃飽呀?剛才在上麵還沒放開吃呢,就發生這事啦。”
大安擺手道:“吃吧吃吧,沒人說你。別發出那種吧唧、吧唧的聲音就行。”
迪恩與亞伯一聽大安這樣說,也心安理得地坐下來吃喝起來。
女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了那三位一眼,不知想到哪裏竟恍了一下神,發現大安正等著她說話,忙道:“我叫布萊爾,是一名死靈祭師。多謝你剛才救了我……”
大安道:“不用謝我。我之所以要救你,理由有二:一是因為見死不救不符合我的人生準則,二是因為我的夥伴,他如果不把東西還給你就會寢食難安,影響我們團隊的作戰能力。所以呢,我救你與你本人沒無關係,你不必言謝。”
救你與你本人沒無關係?聽到這種奇葩理論,女人不吃驚都難。
他不理布萊爾驚訝的表情,轉頭叫道:“迪恩,你是不是有東西要還給這位女士?”
“呃,對對對。”迪恩說著,臉都紅了,他把油漬漬的手在身上抹了抹,從包裏掏出那條粉紅色的絲帕,站起身伸著短胳膊,遞給布萊爾。
布萊爾的職業是父親選定的,她一直對祭師這一行業有抗拒,表現在心理上就是有潔癖,厭惡一切不幹淨的東西;她的祭師袍是定製的,可正反兩麵穿,裏麵是血紅色,隻有在需要表明身份時才使用,平時則用粉紅色的一麵。當她看到迪恩那隻粗糙且油漬的手,抓著她那條曾掉在野外泥地上的絲帕時,她真的不想接過來。
可是,她並沒有把厭惡的心情表現出來,而是飛快地接過絲帕塞進自己的口袋,對迪恩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她對大安道:“不管怎麼說,既然你打算攬下這件事……”
大安道:“不不不,我可沒有這打算。”
布萊爾道:“啊?——那你……準備怎麼應對火龍莊?”
“準備?不,兵來將來,水來土掩,有什麼可準備的。我待會兒還得帶兄弟們去野外打怪呢!哪有空搭理他們?”
布萊爾的粉紅小嘴驚訝地張開著,她心道:這個大安西尼是真傻還是裝傻?這種生死攸關的大事,他竟然要聽之任之嗎?
“哦,對了,那兩個人為什麼要抓你?”大安忽然道。
布萊爾一愣,有點哭笑不得:“你現在才想起問這事啊?”她不由心道:我怎麼會看走了眼?這家夥不是裝傻,而是有點腦子短路!
“呃,我也是順便一問。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大安說著就要起身。
“哎,你別急呀。”
布萊爾看在大安救她的份上,決定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雖然,她覺得眼前這個傻子太不知死活。可如果他稀裏糊塗就死在火龍莊手裏,她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此事說來話長……”
大安一聽這話就害怕,忙道:“時間就是金幣,你盡量長話短說。”
“好吧,”布萊爾想了一下,說:“帝國有三件寶物,一直分別寄放在燕城的法師學院、祭師行會和安格瑞拉神廟。我父親是巫師行會的會長,那個魔法鍾就存放在祭師行會。可是,幾個月前魔法鍾被盜了。我父親被軟禁了起來,在我尋回魔法鍾之前,他就不能擺脫罪名。”
“那和火龍莊有什麼關係?他們為什麼要抓你?是他們偷了魔法鍾嗎?”大安一連串地問道。
“很有可能是他們幹的。”布萊爾說道,她心想,這家夥能直接問到事情的關鍵,還不是太傻。“火龍莊安德魯·西蒙,是近兩年崛起的土豪,他原是一個戰士,結交了一批匪類,逐步了控製當地的一些商業地盤,漸漸變得勢力龐大。我經過暗訪,終於發現了一點線索,但是苦於沒有明確的證據。我曾經到火龍莊去打探過很多次,卻一直找不到藏寶的地方。前幾天我又一次去打探的時候,被他們發現了。我隻好離開漢中城,到漠北城來找一個能幫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