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凜聞言，將花束放在茶幾上，坐在她的身邊，目光溫潤的說道：“說吧。”
穆流笙轉身和他對視，漂亮清透的眼眸透著一股認真：“你覺得我怎麼樣？”
傅少凜第一次被她這樣注視。不自然的往後仰了一下，喉結動了動：“怎麼這麼問？”
“你回答就是了，像我這樣的人，能不能和別人談戀愛？”
她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什麼的，她和季羨那婚姻中所謂罪囚，也不過是照貓畫虎的敷衍，她不知道愛是什麼。也體會不到別人對她的愛。
但她想嚐試一下，那些讓人趨之若鶩的戀愛怎麼樣的。
傅少凜一聽，心一沉，那雙顏色漂亮的過分的眼眸黯淡了不少，，聲音不再溫柔：“你想談戀愛了？誰？”
他了解穆流笙比了解自己更透徹，她能直接告訴他，說明那個人合他心意，但絕不是喜歡和愛。
因為她愛無能，不懂愛，愛不了別人，也感受不到別人愛意，隻知道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
可是能讓她突然想去嚐試的人，他嫉妒！
穆流笙：“你，你想不想和我試試？”
畢竟兩人相知相熟的，她雖然有過一段婚姻，但他知道內幕的，這些年，他身邊也沒有人。
她怎麼看，都覺得合適。
傅少凜聞言，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敢相信的壓製住急速的心跳：“你再說一次。”
他可能聽錯了。
穆流笙瞧見桌上的花束，想到某些自己看過的片段，拿起花來，鄭重其事的將花捧到他的麵前：“我說，你要不要考慮做我男朋友。”
她很鄭重的進行這件事，不是心血來潮的，而是很早就想過，如果她和傅少凜像普通人一樣戀愛會是什麼樣子。
傅少凜藏在身後的手微微顫抖，看著麵前拿花表白的人，高挺的鼻尖微微酸澀。
他沒有接過花，隻是壓著聲音問了一句：“我身體不好，我不確定能活多久，這樣你也願意和我談一場或許短暫的戀愛嗎？”
穆流笙聽不得他的悲觀言論：“不該問我願不願意，讓我唯一升起想談戀愛的的念想，隻有你，是我應該問你，你願不願意和穆流笙談一場雙方初戀？”
她不要臉的將季羨排除在外。
她不談及生命的盡頭，是因為她沒有把握能讓他活多久，她也不能對他做出空口白話的承諾。
傅少凜雙眼酸澀，遲疑了片刻，伸出手來接過她手中的花束，聲音沙啞：“我願意。”
他看著她揚起的笑容的臉，他也跟著笑了，伸手擁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閉上了眼，眼角緩緩流下了一滴淚。
十年長在陰暗裏的暗戀，在這一刻看見了光。
她就算愛無能，他也認了。
他不需要她的愛，他來愛她就足夠了。
翌日，整個a市全城報道穆家的三兩事情，而最受關注的一是穆老爺子年輕時，竟然殺害了自己的創業夥伴，將穆家基業毀於一旦，落入受害人孫子的手裏。
二是自小被丟棄的穆家二小姐，高調歸來贈親姐厚重生辰禮。
過了幾日，在如何轟動震驚的消息也經不過時間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