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身邊站著幾個小輩,其中有個腰圓膀粗個子挺大看上去憨厚實誠的國字臉,我想那可能就是傳說中內倒黴的楊開泰。
書上說楊開泰身邊跟著的倆人就是蕭十一郎和風四娘。我順著楊開泰嫌疑人眯著眼瞟了瞟,他身邊的人個個生得普通,不知道蕭十一郎和風四娘是不是易容過……
電視上武俠片裏的女人女扮男裝都喜歡畫兩撇小胡子……我找小胡子……沒找著?!
遮住喉部的高領……咦?秋天大家都穿高領哈?
莫非內風四娘……其實……長得像男人?
……
許大叔照我們安排的劇本演,倒也不是生搬《關公戰秦瓊》的段子,畢竟我不是翻錄磁帶不可能全按那原版相聲上說,比如那一段要唱的戲,我們也就大致劃了幾招,因為我們上場之前戲班已唱過一場關公戲。
我是捧哏的,是個較輕鬆的活,隻需厚著臉皮在一邊答個腔打幾個節拍道幾聲好。當許大叔說到大將軍沉下臉說不聽了,我裝戲班班主對許大叔作揖賠笑道:“將軍爺……要聽什麼戲?”
許(結巴):你們唱的那是……什……什什麼戲?
我(賠笑):回將軍爺,小的們唱的這是《千裏走單騎》。
台下眾人點頭。
許:那紅……紅……紅臉滴是關公?
我:是是是,將軍爺好眼力!紅臉的是關公老爺。
許:關公是哪……哪……哪裏人?
我:回將軍爺,關老爺是山西運城人士。
許:他們山……山……山西滴人,為嘛到我們山東來……來……來殺人?
我肩頭一頹,在眾人哄堂大笑中作囧然擦汗狀。
眼角一瞟,正瞧見不遠處一涼亭裏隱約有一婦人抽搐著倒一男人懷中。
哎~
這小夫妻倆不是說要安胎不來看戲了麼?
水果美人魅力大到男女通吃了?
許大叔接著瞪圓眼麵不改色:他們殺……殺……殺人,有朝廷聖……聖……聖旨麼?
我繼續擦汗。
許:你為嘛不唱咱們山……山……山東滴好漢?!
我:山東好漢?
許:我們山東有秦瓊秦……秦……秦叔寶嘛!
我(作勢摔自己嘴巴子):哎喲將軍爺!瞧我這腦子,不知道將軍愛聽什麼戲,這麼著,您愛聽秦瓊戲您可以點戲。小的們伺候您,就唱秦瓊秦將軍~
說著就要磕頭奔後台去。這廂許大叔又將我喊回來:“你等等!我來問你,秦……秦……秦瓊本事大是關公本事大?”
台下有起哄的,有人說是秦瓊有人說是關公,還有人差點吵起來。
要用現代舞台劇的一段經典台詞來詮釋台下某些觀眾的激動心情,內應該是這樣的:
“陽仔!我愛你!陽仔~你老霸道了~陽仔~麼麼~~”
【石:PIA!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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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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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大漢一臉好奇地拽著身邊內瘦子:“親窮四誰呀?喂!俺問泥話咧!親窮內個親屬薄四誰呀!(秦瓊是誰呀?喂!我問泥話呢!秦瓊秦叔寶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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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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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一瞅場麵有些失控,親戚中居然有非文化人不知道秦瓊,於是很威嚴地咳了兩聲。
一小丫鬟脆聲叫道:“各位少安毋躁!老太君這聽笑話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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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就剩下鴉雀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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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抹汗,續道:“關公和秦瓊?這倆人……沒比劃過……小的不知道……”
許大叔喝道:怎……怎……怎麼沒比過?!做將軍打……打……打仗的嘛!怎麼沒比過?!今天就讓他……他……他倆比比……你下去跟他們說,就……就……就唱個關公戰秦瓊!不要很多,打個一……一……一百回合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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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在笑聲中哆哆嗦嗦地爬起道:“將……將軍爺,小的們見識淺,打學戲內天起就沒學過這出……我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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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叔怒道:“不會?你們說叫我點……點……點戲,我點……點……點了戲你們又不會!那就別走了!餓你們兩天!會了再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