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酒,菜是好菜。
一大清早大魚大肉,真的讓我有些無語。
沈璧君還在不停地為我試毒,每道菜她都先吃一小口,放下筷子等上一兩分鍾之後再放入我碗中。
有必要麼?
逍遙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們下毒的啊!
看上去,靠在她懷中的我真的很像是被寵愛著的妹妹。
逍遙猴偶爾看看我們,露出一抹十分友好的笑容。
在計劃進入玩偶山莊之前我曾與萬裏獨行討論過該不該弄死逍遙猴的問題。
依我的能力,固然可以暗下殺手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逍遙猴。
譬如忽然將他入喉的美酒變為“酒劍”,譬如忽然化水為針紮向那黯然銷魂處。
萬裏獨行說,要阻止逍遙猴禍害沈璧君很容易,但逍遙猴他領導著許多偽君子企圖顛覆江湖,這種行為是所謂江湖黑道的最高境界,他不是一個人,他真的不是一個人!
所以,殺一個逍遙猴不能解決所有問題。
要將正在顛覆的江湖從偽君子手中奪過來,這才是關鍵。
如果這個江湖注定要落在偽君子手中,我們寧可那個人是□□璧。
既然逍遙猴打定主意要用我、璧君和四娘做人情,那麼璧君就不會有危險。即便有危險,依我們幾個人的能力也不會讓璧君陷入險境。
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沉默,然後找機會和璧君換回來。
否則接下來我和她要與各自的相公共處一室,甚至同床共枕,萬一這古怪山莊裏的古怪少女們又來個迷茶下個春|藥,萬裏獨行□□璧不留神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怎麼辦?
於是我一臉委屈地沉默,假裝小loli小小聲地姐姐長姐姐短姐姐姐姐有沒有不舒服地呢喃。偶爾還在袖子的遮掩下將小手指點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寫字。
比如“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比如“我們今晚睡一屋”。
……
比如“我真的飽了,真的”。
……
後來又進來幾個吃飯的人,飯……呃……廳堂裏於是加了許多桌椅。
進來的有男人,也有女人。
男的各式各樣,醜的見不得人的有,五官端正的也有。
女的無一例外全是美少女。
觥籌交錯間,少女們嬉笑勸酒,男人們吹牛聊天。
萬裏獨行默然。
□□璧謹遵孔老爺子教誨,詮釋什麼叫“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楊開泰布菜的水平很高,風四娘麵前的盤子堆滿了食物。
……
逍遙猴撒謊騙人已經到了可以跨越國界、時間與空間的境界。
他說,我們是被魔法縮小並禁錮的。
他說,除了讓天公子解除魔法,我們沒有其他方法離開這個山莊。
萬裏獨行他又開始表演“一個害怕到發抖的狼人”,憋得通紅的臉拚命保持著囧態,似乎憋得快哭出聲來。
如果此事用一首歌來形容他的囧狀,我想應該是多年前那首膾炙人口的“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萬裏獨行心中所囧,大約與我囧的沒有分別。
——這逍遙猴,難道是羅琳阿姨過繼給古龍先生的?
天色尚早,吃完早餐的孕婦需要散步。
沈璧君無視逍遙猴眾美人以及□□璧楊開泰,單向萬裏獨行垂首福了福身,拉著我疾步離席。
□□璧麵色不變,眼上的睫毛顫了顫。
沈璧君的腳步很急,還時不時左右張望。
我扶住她的手臂,一臉慈祥狀道:“你現在身懷有孕,切莫動了胎氣。”
“你……也是,不要動了胎氣。”
囧神附體的梁清城童鞋此刻被雷得外焦內嫩傻作一木。
“呃……那個……我不會動胎氣啦,我還沒有……那個說……”
沈璧君忽然停住腳步,瞧了瞧我的肚皮,又瞧了瞧我的臉蛋。
我滿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什麼也沒有”的無辜表情。
美人恍然大悟,繼續拉著我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
我好奇:“在瞧什麼?有人跟著我們?”
沈璧君身子一顫,停住腳步道:“平時,他……”
見她遲疑,我輕聲問:“他?是那座上的主人麼?”
沈璧君點頭道:“那個人,讓我們叫他主公……”
主攻?
之前深受孫小泓童鞋影響的我不由將她的口頭禪脫口而出:“甭理他,基本上天天要人強調自己是主攻的那種人肯定是主受!”
“什麼是主受?”
呃……咱不能教壞祖國未來花骨朵的媽咪,我正色道:“主受就是絕世倒黴蛋。你說吧,那個主受怎麼了?”
璧君美人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在聽到“絕世倒黴蛋”之後眼中居然閃過一絲笑意,她小聲道:“他總是讓人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