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若不硬,如何壓得住阿九這柄利劍?”
荼璟鈺溫柔的笑了:“更何況,太子哥哥也不止是命硬,別處也硬得很。”
“阿九不是喜歡的緊?”
“荼、璟、鈺!”
荼九壓下胸腔內翻騰作嘔的惡心感,咬牙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太子哥哥在。”荼璟鈺張開雙臂,笑意融融:“阿九想我了嗎?”
“想了。”
恨意與憎惡熊熊燃燒中,荼九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揚起一抹動人的笑,緩緩靠近男人:“太子哥哥。”
“阿九想要你抱抱我,好嗎?”
青年眸中水光盈盈,睫羽微顫,唇角弧度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靠向男人懷中。
荼璟鈺悵然歎息,握住了那素白的手腕,反手一折。
“叮當!”
清脆的聲音響起,鋒利的瓷片在堅硬的地麵上摔成粉碎。
“阿九好久沒有主動抱我了。”男人溫柔的氣息吹拂耳旁:“太子哥哥很開心。”
荼九的手顫了顫,被這惡心的溫度包裹著,他忍不住白了臉:“放開我!”
下定的決心忽然動搖,鼓起的勇氣亦是退縮,退潮的恐懼攜著巨浪洶湧而回。
他嘶聲大喊,歇斯底裏的推拒著男人環繞的手臂:“別碰我!!”
救救我!
誰來救救我!
無論是誰也好,來救救我啊!!
……
小九?!
鍾應栩猛然驚醒,不顧胸口的疼痛,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老軍醫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去按他肩頭:“陛下快躺好,現在可不能亂動。”
“陸伯?”他有些迷茫的環顧四周:“你怎麼在這?”
“陛下忘了?”陸大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確定沒有崩開,才鬆了口氣:
“你前日被廢帝刺傷,昏了過去,韓先生不敢叫外人知道,也信不過宮裏的太醫,便叫了老夫來……”
“你醒了也好,韓先生這兩日撐著朝政,一直沒休息過……”
“前日?”
鍾應栩喃喃自語,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是啊,剛過子時不久。”老軍醫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可不就是前日了。”
“轟隆!!”
雷聲轟鳴,銀龍橫空,老軍醫皺了皺眉,連忙起身去關窗:“要下雨了,你這身體暫時可不能吹風。”
等他轉頭時,卻忍不住一驚:“陛下?”
床上空蕩蕩的,哪裏還有那個高大的人影。
……
“阿九莫怕。”
荼璟鈺攬著青年纖瘦的腰,同他坐在窗邊,望著天上閃爍的銀光:“太子哥哥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害你呢?”
他懷裏的青年雙手雙腳皆被柔軟的紗巾捆縛,紗巾浸了水,冰冷堅韌,雖不傷人,卻也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
荼九眸光散亂,依偎在男人溫熱的懷裏,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不自覺的發著抖。
整整兩年。
他被這個所謂的兄長困在東宮整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