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虎急聲道:“溫度怎麼也退不下去,再燒下去就燒成人幹了!”
……
“陛下!陛下!”老大夫被男人駕著,腳不沾地的飄進了一座宮苑:“老夫年紀大了,您可悠著點提!”
“陸伯,沒時間開玩笑了。”
鍾應栩臉色枯槁,嘴唇開裂,看起來簡直像是病入膏肓一般。
陸老大夫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床邊站穩:“老夫可不想救這家夥……”
他打眼瞥了床上的青年一眼,忽而皺緊了眉:“再燒下去,不傻也死了。”
“陸伯。”鍾應栩哀求的望著他:“求求你了,太醫根本沒辦法!”
“太醫都沒辦法,老夫又能怎麼樣?”老軍醫皺著眉,與他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歎了口氣:“罷了,醫者仁心,醫者仁心!”
他氣勢洶洶的往床邊一坐,看著不像是為人診脈,倒像是殺人滅口。
“這脈象……”
老軍醫診脈的手頓了頓,麵色凝重:“是魚翔脈啊……”
“三陰寒極,陽亡於外,心氣已衰,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陸伯!”
眼見男人麵色枯槁,陸老大夫歎了口氣:“太醫是這麼說的?”
鍾應栩鬆了口氣,連忙點頭,知道對方會這麼說話,就是有辦法:“陸伯,勞您救救他!”
“也不是沒有辦法。”老人凝視著他麵上的神情,淡淡的道:“他病得其實不算很重,隻是心脈衰竭,是心存死誌,不願意醒過來罷了。”
“隻要能讓他提起一口心氣,人也就有救了。”
“要怎麼做?”
老軍醫目光閃了閃:“你知道他最討厭,最害怕什麼嗎?”
“知道。”
鍾應栩愣愣的點頭,便見老人捋了捋胡須,眉眼帶笑:“那便好。”
……
“荼九。”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埋在南山了。”
“不僅埋在宸妃旁邊,還在碑上刻‘此乃暴君昭平帝’之墓,昭告天下,讓後人日日唾罵。”
“還要在你棺材裏放滿蜈蚣,蠍子,養一窩蚯蚓天天在你身上爬……”
鍾應栩坐在床邊,整個人瘦了一圈,神情哀痛:“你要是還敢睡,我現在就去南山挖墳了!”
“你……敢!”
荼九剛恍惚著睜開眼,就抬手往那男人的臉上扇了一巴掌:“滾!”
“醒了!醒了!”
鍾應栩哪裏在意他軟綿綿的巴掌,欣喜若狂的喊道:“陸伯!他醒了!”
坐在外間喝茶的老人頓了頓,忍不住歎了口氣:“罷了,這就是天意!”
一個命中官殺混雜,性涼薄多情,一個命主食神傷官旺,性癡情易折。
鍾家這傻小子,命中便有這一劫!
“陸伯!”
“來了!催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