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菱兒大笑道:“阿簡肚子裏總有很多新奇的理論,雖然明知道他是瞎說的,可乍一聽都還很有道理。你倒是說說這個蚊子理論看,最好能幫助我們今天打死蚊子,為我報仇。”
許湘靈也附和道:“是啊,我最討厭蚊子了。不打死它,它就不斷來叮你。就算打死了,弄得手上和身上都粘著一點血,惡心死了,偏偏那流的還是你自己的血。”
武任耀道:“別總把蚊子說那麼惡心好吧,不是有個女作家,用蚊子血來形容一種愛情嗎?情之所起時像紅玫瑰,情之所終時是蚊子血!”
楊菱兒讚歎道:“阿耀這句話,真是金句啊,給你這句話點一個大大的讚!”
許湘靈卻淡淡地道:“話確實好,可你一個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卻又從哪裏讀來的這麼經典的愛情金句?”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陸行簡馬上轉移話題道:“還是聽一下我的關於蚊子咬人的理論吧,這也許是本世紀阿簡我最大的發現,堪比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
現在有很多人說,蚊子叮人主要是跟血型有關。其實這個沒有科學依據,同樣是A型血,一個嬰兒和一個大人在一起,蚊子總是叮嬰兒多,可見血型並不是最主要的影響因素。
大家有沒有發現,很多凶惡的狗,見到生人都會撲過來不是吠就是咬。但隻要專業的打狗隊來了,這些再凶惡的狗,馬上就變得老老實實。
為什麼呢?因為打狗隊殺的狗太多了,身上養出了一種隻有狗能感應到的殺氣,殺的狗越多,這種殺氣就越重,對狗的威懾力就越大。
同理,蚊子咬人,在有選擇的情況下,都會選擇對蚊子威懾力最弱的那個人下口。而對蚊子產生的威懾力,就來源於我們殺死的蚊子總量。
我和阿耀農村長大,從小被蚊子叮過的次數特別多,拍死的蚊子也特別多。而菱兒和湘靈從小被叮的少,而且怕拍死蚊子惡心,所以拍死的蚊子就沒法跟我們比。
這樣子的情況下,我和阿耀的威懾力比你們高,所以我們四人在一起,蚊子總是喜歡叮你們倆。
同理,一個嬰兒和成年人在一起,蚊子更喜歡叮嬰兒。因為嬰兒沒有拍死過蚊子,他對蚊子的威懾力是零。
我這個理論,繼續深入研究下去,那就要用到基因傳遞領域的專業知識了。所有生物的基因裏,為了能延續基因,除了要繁衍,還有一條重要的信息是避險。
人類在某些危險時刻,能感應到一些信息,如不安,煩悶,這些都是避險基因在提醒我們,這個領域我們研究還不夠,所以避險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
蚊子的避險基因,就是盡量遠離威懾力強的,去叮威懾力輕的。所以要讓蚊子少叮你們,你們得努力多拍死蚊子才行!”
聽起來果然是十分有道理,就像謬論在很多時候,聽起來比真理更有道理一樣,這套理論是陸行簡瞎編的,卻把兩位女生說得心服口服。
可是結論,竟然是要他們多拍死蚊子,這個實在是太惡心,讓人難以接受。
武任耀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奇異的理論。
他拍著陸行簡的肩膀道:“阿簡,憑你這套蚊子理論的發現,今年的諾貝爾生物獎,你也是有力競爭者。下次民政局要評最有創新精神的幹部,我一定選你。
真是:聽君一席話,聖鬥士念書。”
許湘靈看了一眼武任耀道:“沒想到,你還挺有幽默感的。”
過了良久,武任耀突然發現,陸行簡說了蚊子理論後,居然沒有蚊子來叮人了。他大叫道:“大家沒發現嗎,這一陣子一隻蚊子也沒來叮我們。難道是陸行簡的蚊子理論,對蚊子增加了威懾作用,蚊子都去叮別人了嗎?”
聽了這話,陸行簡一激動,剛想表示一下謙虛,許湘靈白了他倆一眼,一臉的無奈。
“你的理論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驅蚊水的作用已經被實踐證明了有效。你們兩個神經大條粗的,難道沒注意之前菱兒已經在我們身邊灑過驅蚊藥水了嗎?”
一句話,把兩個大男人講得啞口無言。
獨留一個楊菱兒咬著小嘴偷笑。
這時,兩對青年男女圍坐在地上,無憂無慮地吃著美食,聊著有趣的事情,不時發出大笑。遠處的高山,身旁的青草,頭頂的雲朵,耳畔的溪流,一切的一切,在這個周日真是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