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一下一下地拿著斧子敲擊著玻璃,還好斧子手柄可以拉長,隔著較遠的距離,落下的碎片往往堪堪好停在他的腳邊。
餘言看地擔心,又怕猛的過去讓江辰失力,在窗戶被玻璃完全打碎後,立刻把他的斧子搶了過來。
“好歹拿個錘子啊,你小心些。”餘言看著倒映著自己的臉的斧子,斧麵光滑,斧鋒鋒利,但凡一個不小心,就能把人弄傷。
“手還好嗎?”餘言把斧子的手柄合上,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手,生怕弄紅弄傷一點。
“沒問題的。”江辰隨意看了一眼。
“看著有點紅,疼嗎辰兒?”餘菱擔心地問。
“不疼姐姐,不要擔心。”江辰搖了搖頭。
反而是剛才拿著斧子時手腕使勁大,現在覺得有些酸。
他甩了甩手道:“我跳進去把東西拿出…”
“我去吧。”餘菱打斷他,給他一個wink:“我瘦,超easy就進去了,你這麼高,反而不好進去。”
許陪也點頭,看著江辰道:“江辰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著他用看著滿地玻璃碎屑皺眉,叮囑道:“菱菱姐,你小心點,別踩上去了。”
其實不想讓她去,不想讓她看見,小貓被分解的屍體。
“還有,別害怕!有什麼不適都跟我說。”
“你抱著我。”餘菱扭頭和他對視:“我一個人上不去。”
“好。”許陪欣然同意。
……
四人看著那個睜著眼,眸子閉上,表情安詳的狸花貓貓頭,一時都沒做聲。
本以為小貓可能是各種表情,臨死前的掙紮或恐懼,沒想到確實安詳,看的他們心裏堵堵的。
許陪拿起貓頭和貓腿看了很久,掰開了貓的小嘴,看著它的尖尖的小牙,最後重重地歎息了一聲:“狸花貓,看著不到3個月,估計是虐殺,後腿部有骨折痕跡,腦後方不平,應該是撞擊,貓都被…分…屍體被用特殊材料裹起來了…做成了標本…”
他說不下去了。
作為動物醫學專業學生,許陪看著小貓的樣子不免有幾分不忍。
他喜歡貓貓狗狗,回來就打算在一家寵物醫院上班。從上車看見貓的腿時他就不安,焦慮,還安慰自己是節目組搞得假標本。
現在已經上手摸了,不是假的。
一隻被虐殺的幼年狸花貓,似沉睡一樣。
江辰低著頭,沒什麼表情,餘言擔心地看著他。
“什麼人啊,畜生吧。”餘菱氣的牙癢癢:“大件貨,件件的,xx驛站他家開的吧!”
“先把這個照著樹上麵的姿勢擺一下。”江辰抬起頭,看著遠方造型奇怪的樹。
“沒有身子怎麼擺?”許陪歎了一口氣。
“就跟著上麵的樣子,上麵隻有身子,我們就根據擺出的姿態判斷它的爪子和頭部的位置。 ”餘言看了一眼回答道。
天原本還是昏黃色,如同夕陽一樣,現在卻平白黑了好幾分,仿佛即將黑夜。江辰看著自己調開的計時器,發現時間根本對不上。
時間就好像被重置了一樣,變得特別短而快,讓他無端生出一個猜想。
“親愛的,你來試試。”餘言叫了江辰一聲。
“親愛的”三個字黏黏糊糊的,聽得餘菱笑了笑,許陪翻了個大白眼。
江辰眼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應答。
“好。”江辰拿過貓頭與貓腿骨,蹲下身照著遠方的樹開始嚐試。
江辰喜歡貓,在高中時就能把貓的知識給他講的頭頭是道。小到貓的種類,大到貓咪生病的基本處理方法等。
餘言給他開著手電筒,這點亮度聊勝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