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茵,一個因美貌而聲名在外的女人。
自她嫁給了雪城之主高禮之,她便不再覺得自己是那個豔麗無雙的女子,她是高家的媳婦,一個願意為了丈夫、孩子犧牲一切的妻子,母親。
“砰”的一聲,暗室的門被一柄彎刀直接斬開,鄧留穀邁著穩健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一眼便看到了一臉怒容的女子。看到雀茵的麵容時,忽覺腦袋嗡嗡作響,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身體如遭雷擊一般,一時無法動彈。他一生見過美女無數,但這張臉他永遠也忘不了,塵封的記憶如開了閘洪水般湧上心頭。
“鄧賊,你殺我夫君,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雀茵怒喝一聲,雙腳蹬地,舉劍向鄧留穀淩空刺來。
直至感到臉龐隱隱作痛,鄧留穀才有所反應。他微微欠身,臉頰之上卻是已經有了一道淺淺的傷痕。鮮紅的血液自傷口之中慢慢流出,可他卻全然沒有在意。
雀茵見剛才一擊奏效,立馬翻身朝著鄧留穀的脖子又是刺出一劍,劍如閃電般迅速。雀茵雖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兒,但她也自小習武,一招袖中劍玩的也算是小有所成。
可她麵對不是普通人,是鄧留穀,池國之內最強之人。鄧留穀腳下都不曾移動分毫,那刺來的劍便被他用兩指捏住,隻輕輕一折,劍尖便如同枯葉離開枝頭一般,跌落在了地上。
“雀茵,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鄧留穀溫聲說道。
雀茵見對方如此輕易便破了自己的招式,深知今日之難躲不過去,更不可能給丈夫複仇,於是心下一橫,將斷劍揮向自己的脖子。
鄧留穀大驚道:“不可!”
但那劍還是在雀茵的脖子上劃了下去,那嬌軟的身軀好似這冬夜最寒冷的雪花般孤寂凋零。
“傳軍醫,給我去叫軍醫!”鄧留穀的朝著密室外的衛兵怒吼道。雀茵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碎了般難受,激動之餘,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
——
高尚之背上高書秀之後馬不停蹄地自暗道之內逃離,他心知以鄧留穀的智謀,發現這條密道並不是什麼難事,好在密道的出口已經不遠了。所以,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帶著書秀離開城內。
高尚之現在的世界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兄長高禮之,另一個便是趴在他背上的侄子高書秀。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從小到大,他就如同高禮之的影子一般,跟隨著他的哥哥形影不離。無論何時,何地,這個他喊了將近40年的哥哥永遠像一座大山般擋在自己的前麵。他從不嫉妒哥哥的才華,也不嫉妒兄長高強的武藝,他隻知道,在兩兄弟最落魄的時候,他的哥哥把唯一的一個饅頭給了自己,把最後活下去的希望給了自己,盡管自己是那麼的平庸。
高禮之曾對高尚之說過這麼一句話:“無論我們能活多久,無論未來會變得怎麼樣,有一樣東西是不會變的,就是我們之間流著最親近的血,我們是永遠的兄弟。而我作為你的兄長,也會一輩子,將你守在身後!”
高尚之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他與高禮之曾經的艱苦歲月,想起了那些歲月裏一起同甘共苦,為了一個饅頭,為了幾碗剩菜,與人爭奪的畫麵。想起了那滿身是傷,血漬沾滿衣裳的高禮之微笑著摸著自己的頭,說,有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