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微微亮,我就起來了。
何永安下樓看著我坐在前台,揉了揉眼睛,有些驚訝道:
“喲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懶豬竟然起這麼早。”
我哼了一聲道:“你這樣說我,虧我還給你買早餐吃,浪費感情。”
“鐵公雞拔毛了,這也沒發燒啊。”何永安跑過來摸著我的額頭說道。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這麼好吃的遵義羊肉粉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撇開何永安的手無語道。
早飯過後,我們又是無聊的坐在前台打撲克。
像我們這種驅魔人都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紮紙店就是一個擺設,根本就沒多少人回來除非有白事。
平常人恨不得離我們遠一些,晦氣的很。
這時一個穿著一身定製西裝,看上去氣質不凡的男人正攙扶著一個老人走進店裏。
我倆一把扯掉臉上的紙條,看著來人。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男人不是本地最大的企業家陳奎嘛,那老人應該就是他老爹陳展了。
而我則古怪的看著陳展,他給我的感覺太怪了。
陳奎進來後先發製人,問道:“不知兩位能否看出問題?”
我們自然看得出來陳奎這是在考驗我們,我們也早就看出不對勁了。
何永安冷笑道:“沒看出來陳老爺子竟然是個食人魔啊。”
沒錯,陳展確確實實是個食人魔,但不是像漢尼拔那樣的食人魔。
而是專門吃死嬰的食人魔,這種人用畜生來形容都不為過。
聽到這話陳展那死魚眼終於轉動起來,對著何永安破口大罵。
反正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我忍不了了正準備給這老家夥一巴掌。
陳奎先下手為強,響亮的一巴掌甩在自個兒老爹臉上。
“兩位都是有本事的人,就先聽聽我的故事吧。”
陳奎是一個富二代,他老子陳展則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陳展在五十年前抓住了中土政策通過海外經商積累了大量的資金。
後來又通過各種政策加上上下打點,終於成為本地首屈一指的富豪和企業家。
功成身退後將將企業交給兒子陳奎打理,自己則頤養天年享受生活。
按照正常的軌跡生活下去,陳展應該就會慢慢等死。
陳展也知道自己早晚會有這樣一天,於是整天就在公園裏和老大爺老太太們暢聊。
有一次聊天時,陳展發現了不對勁。
自己的朋友黃建國前陣子明明頭發少得可憐,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自己還擔心以後會少一個玩伴,還為此傷心幾天呢。
可沒想到今天見麵時竟然紅光滿麵春風頭發烏黑發亮,一點也沒有要死的樣子。
在陳展的追問下,黃建國終於說出了原因。
原來老黃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都已經在準備自己的後事了。
某天一個黑衣人突然來到老黃的病床前,問老黃想活嗎?
老黃點點頭,這不是廢話嗎。
老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
能活著誰願意死啊,更何況勞碌一輩子不就是為了以後能好好享福嗎。
這福還沒享受多久就要嗝屁了,換誰也不會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