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小喪扭著膀子,甩甩手,兩手相扣用力一掰,手指的關節哢哢作響,整個人的氣勢隨著皮靴在地上咯噔一下就起來了。
見對麵擺著架子,準備放大招,向晚聳了聳肩,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俗話說,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所以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敵不動,我亦不動。
心裏緊張的一匹,對麵的攻擊真的是無懈可擊,她的近戰優勢全無。
真是天公不作美,蒸騰的熱氣在她的周身環繞,雨水在她的背上拍打,嬌小的身軀止不住地打顫 。
在陰冷潮濕的走廊上,兩個少女,渾身濕淋淋的,沉默許久後,雪兒終於開口:
“喂,向晚,還能繼續戰鬥嗎?”
“當然。”
向晚用右手在空中握了握,手背上的劍紋再次亮起,手裏浮現了一把泛著藍色幽光的劍。
舉著劍,劍尖穿過眉梢,無意間瞥了黃毛一眼。
黃毛小喪眼神有些閃躲,頭頂上的那一撮黃毛晃動得厲害,就好像在提醒它要有危險了。
而護發心切的它,率先護住黃毛,用兩手遮擋,生怕這最後一縷頭發也給薅地上。
……
之前它是有很多頭發的,在群裏也不是特別出眾的,可是黃毛太惹眼了,又那麼茂密,一些喪屍老大哥本來就沒幾根頭發。
見到比自己頭發多的就很嫉妒,楞是給它頭套薅一地,隻剩了標誌性的一撮頭發,臉也在護發的過程中被毀的不堪入目,隻得用繃帶包起,至少有點逼格。
黃毛小喪本來就瘦弱,隻能忍氣吞聲,任由他們擺弄,可是這一切,在它接見了那位大人後一切都改變了。
那位大人就是歐卡,是一個科學怪人,他明明可以用自己的技術立足,卻不在正常的研究所工作,而是跑去軍方秘密開發的生化重地,研究代號為乙的病毒。
由於病毒的適應能力很強,很快就會誕生出新的毒株,缺點就是適應者太難找。
恰好它是能夠中和熱浪病毒的特殊個體,一針管紮下。
它的身體開始異常的升溫,溫度好比高壓水槍,手上的溫度可以輕鬆的把厚厚的冰塊給融化,渾身散發著高熱的氣體。
待在歐卡身邊的時候,它整個腦子都是蒙的,它會將自己身體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出來。
還有他手裏的那塊特殊切片,像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它不能也不敢違背他。
據它所知,歐卡很年輕,但鏡片之下卻是有著與這個年齡段不相匹配的成熟與智慧。
歐卡經常笑,不過卻是那種詭異,尖銳,恐嚇的笑。不怒自威,笑裏藏刀。
“很好,實驗很成功,從今天起你就是噴氣一號!”
歐卡摘下一隻眼鏡,拍拍掌,顯然對自己的成果很是滿意。
如果不是歐卡的話,它隻能躲在角落裏發黴發爛,乃至於後來有機會,在群落裏出挑,把欺負它的喪屍老大哥收拾了。
……
這種感覺也不能說是感激吧!隻能說是不討厭。
歐卡有個惡趣味,總是喜歡將失敗的病毒藥劑成品收集起來。挨個挨個試驗,如果成功的話,就簡單記錄一下,提高成就感,失敗的話就遺棄掉,加入廢棄品的名單。
因而它並沒有多少優越感,在歐卡眼裏它就是個工具,是垃圾。
用的藥劑也是殘次品,因為是殘次品。它沒有調和身體溫度的能力,飽受著病痛一般的折磨,它需要攝入大量的水分來維持常態。
在它看來,與歐卡確認關係,更像是與魔鬼訂立契約,熱浪無情的摧殘著它的身體,快到極限了,如果不馬上攝入大量水分,那麼它將絕無生還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