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雪心一涼,這個男人果然是最危險的。他深知,對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咬咬牙,心裏最後一絲逃跑的念頭徹底沒了。她不敢冒險,也冒不起這個險。
車被攔住,檢查的一男一女。男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胡子也沒有剃幹淨,沒有半分精神勁。女的打扮得倒是漂亮,隻是那妝容實在是悲慘,化妝品也十分劣質,一笑就有粉底往下掉。身上的香水濃得可以嗆死人,但她還不要命的往身上噴。檢查一輛車,就噴一次,仿佛那些車上有什麼難聞的氣味。
到了他們這一輛時,檢查的依然是個男人。見有女人在車上,立刻招呼那女警。女警讓他們打開後車門,掏出一張紙,對著她們看了看後,不耐煩的招招手,道:“不是。”
“走吧走吧,真是煩死了。大白天的,還叫查車。又不是總統夫人丟了。”男人一邊吐槽一邊向後麵那輛車走去。
蔓雪心慢慢的往下沉,心裏不知是慶幸還是苦笑。這樣的警察,如果對他們求助,結果會是他們被滅口然後她被教訓,還是對方根本就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將她的求助視若無物?
車開走後,車內彌漫著女警那濃濃的香水味。隻是進來看了一會兒,整個車廂都是那種味道。老五立刻拿出自己香水噴了噴,味道才慢慢好起來。
“那樣也算是女人?為什麼不去死了?”老五眼中閃過殺意。
斯文男道:“別惹事。如果這裏出了事,很快這片區就會被盯上。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你別給我們找麻煩。”
老五嗤了一聲,但還是不敢反駁。隻好轉頭看著蔓雪。此時蔓雪在老五堪稱鬼斧神工的化妝手法下,從一顆明珠變成一塊石頭,普通得讓人難以注意。
如果有警察在的話,絕對會明白,為什麼血梟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逃脫,這個妒忌心極強的女人,功不可沒。這也是她為何能夠在血梟立足的原因之一。
“好了好了,老三,你別說她了。馬上就要到了,準備下吧。”
忽然,他停下車,探出車窗看了看,不禁咒罵一句,“他麼的,這裏竟然會發生車禍?”前方不遠處,三輛車撞在一起,車被撞得幾乎看不出原形,十分慘烈。
三個車主和車內之人都圍成一團爭吵,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受了傷,居然沒有去處理傷口而在這裏爭吵。
斯文男也看了看,微微眯起眼,道:“能繞過去嗎?”
“不行,這是單行道,右邊是山左邊是斜坡,除非飛過去或者讓他們滾開。”
斯文男沉默了片刻,看了看手表,“等幾分鍾,如果不行,就去溝通。”他說的溝通,自然不是一般的溝通辦法。
老五打了個哈欠,她忽然覺得好困。蔓雪也是如此,眼皮忽然十分重,昏昏欲睡。但她不敢,隻能硬扛著。
“我困了,先睡會兒,有事情叫我。”老五靠在椅背上,喃喃道:“難道是昨天晚上和老四玩久了,真困。”
老二貌似也有些困了,他伏在方向盤上,打了幾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
“老二,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困。不知道怎麼回事。”老二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
他們不說,斯文男還真沒感覺到。他竟然也覺得有些困。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況。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一凜,在準備掏出槍的時候,車窗忽然被猛地敲碎,一個冰冷的東西抵在他的太陽穴上。同時,老二倒在了方向盤上,貌似睡著了。
“別動哦,若是把我嚇到了,就糟糕了。”
斯文男不敢動,但握著手槍的手始終沒有放鬆。他在等待反撲的機會,可事情怎麼可能都按照他想的那麼走,他越來越困,拚命強撐著,手腳卻在發軟。
背後的人丟了副手銬過去,道:“將自己銬起來吧。別耍花樣,我很膽小的。”
斯文男眼中閃過陰狠與不甘,但還是慢吞吞的將自己銬起來了。之後,他感覺槍移開了,才回頭看,瞬時,瞳孔瞪大,眼裏脹滿了愕然與震驚。
那人把玩著手槍,嬉笑道:“嘿,我們又見麵了。”這人,就是剛才那懶洋洋、檢查過往車輛的警察。
“你們是誰?”斯文男冷冷的看著眼前二人,剛才妝容慘烈、香水味可以嗆死人的女人已經換上一套利落的皮質緊身裝,妝容也卸了,比剛才看起來漂亮一百倍。但身上還未完全退散的香水味,證明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