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搭一唱,讓哈蒂斯的心跌入地獄裏。他悔恨不已,不停地罵自己愚蠢。但現在不管怎麼後悔,都無濟於事。
“那……蘇老大的意思是?”
“看在我們還要合作的份上,給你個賠罪的機會。這次合作的利益,我們多分兩成。另外,我看中了你們地盤上的一座島嶼,順道送給我吧。”蘇凜掂著那黑色圓球,淡淡道。
哈蒂斯差點吐血,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多兩成?那可是好幾億美金!而且,他們地盤上隨便一座島,都價值不菲。
“這個……我做不了主。蘇老大,不如……”
哈蒂斯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哈蒂斯渾身一震,也不管抵著脖子的刀,機械的扭頭看了過去。這麼一動,脖子傷口加深,血流得更快。
“就按照蘇小姐說的做。”
蘇凜看過去,包圍著他們的人,也自動讓開一條路,囂張的海盜們,頓時變成家養寵物。
“路德梵西,你終於舍得出現了。”
加勒比海有個傳說,傳說名為“加勒比海的明珠”。
傳說中的“明珠”,並非指的某種寶物,而是一個人的眼眸。隻要看一眼,終其一生,就無法忘卻。縱使,明知這眼眸的主人絕非善類,也要飛蛾撲火。
已經無法估計,多少男女為了多看一眼這對“明珠”,甘願付出自己的一生。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啊!
銀色光澤流轉,仿若九天皓月。淡淡流光盈轉,蘊含著漠視蒼生的無情,卻也是無藥可解的毒藥。沉淪、墜落、無法自拔,卻也心甘情願為之萬劫不複。
他緩緩走來,腳步聲清脆響亮,擊打著每個人的耳與心。不羈的風,都讓開了路,變得乖順,隻為了,迎接王的來臨。
“今日的天氣,太適合休息。我忍不住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手下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如果能夠解你的氣,隨你所願。”路德梵西聲音猶如最為動人的音樂,哪怕是熟悉之人,也忍不住沉醉其中,忘記去聆聽他說所的話。
“是嗎?我還以為,巴爾巴洛沙的首領要給我這個外來者一個下馬威。”
這是蘇凜第二次見到路德梵西,一向對不在意之人無動於衷的她,也忍不住為這個男人出神。哪怕隻有一瞬,就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的魅力,何其之大。
“巴爾巴洛沙從不如此無禮對待任何一個合作者。”路德梵西淡淡道。銀色的眸子瞥了一眼哈蒂斯,就讓後者不顧生命的威脅,直接跪下請罪。
“還請首領處罰。”哈蒂斯聰明的不做任何狡辯,直接請罪。否則,他會更慘。
路德梵西不再看他,直視著蘇凜,“方才他哪一隻手下令的,就卸下來,當做謝罪禮。你看如何?”
路德梵西看似征求蘇凜意見,實際上已經做了決定。這樣幹脆了斷的將自己的左膀右臂卸了,這份果決和冷酷,讓蘇凜都忍不住一顫。
“算了,路德梵西首領已經做出物質賠償,我也不願做這個惡人。”倒不是蘇凜好心,而是這個男人縱然舍得,卻也會以後的合作留下罅隙。蘇凜不願冒這個險,幹脆做了順水人情。
路德梵西淡淡一笑,“多謝蘇小姐。這裏風大,請入內一敘。”
蘇凜朝小喬示意,小喬立刻收好匕首插入大腿上刀鞘內,與諸葛昕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後,隨著蘇凜朝船艙內走去。
“多謝蘇老大。”哈蒂斯擦了擦冷汗,立刻感激道。但還未等他心完全落下時,路德梵西的聲音又淡淡傳來。
“自斷臂膀吧,給你張長記性。”
哈蒂斯臉色一白,看著路德梵西遠去的身影,咬著牙,將自己的胳膊扭斷。哢嚓的脆響,證明他沒有對自己留情。
很是殘忍,哈蒂斯仍然慶幸。隻是斷了,還能治愈。如果蘇凜不說那句話,他這隻手會徹底沒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片大海的殘酷,失掉一隻手,會付出怎樣殘酷的帶價。
他,承受不起。
蘇凜和路德梵西進了船艙,諸葛昕和小喬守在門口,哈蒂斯忍著痛,也跟了過去,和他們二人一起當門神。他不敢去療傷,雖然知道耽擱久了,這條胳膊的治愈難度會增加。
床艙內,擺設精美雅致。小吧台內,擺放著各種上了年份的酒,各式各樣,隨便一瓶,拿出去就能賣一個很好的價格。
吧台附近有一處舞台,舞台中央擺放著一架白色鋼琴。鋼琴是STEINWAY&SONS1860年成產製造的,現存的,全世界就那麼幾架。
船艙內的地麵,鋪滿了白色虎皮地毯。整塊拚接起來,其價值不遜於那架1860年的鋼琴。
蘇凜嘖嘖稱歎,不知道剝了多少白老虎的皮,才能拚接處這樣大的地毯。